然发现——没说完的话、没吃完的辣条、没抱够的人,这些‘无意义’加起来,才是活着啊!”
卫砚舟耳尖瞬间红透,热意几乎要灼伤空气,却没躲,反而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手臂收紧的力度让她听见自己心跳撞上他胸膛的闷响。
时喃鸟扑棱着翅膀撞向镜主母体的残影,碎星般的羽毛落进雾霭,每一片都掀起细小的涟漪——是陈胖子终于从发呆中惊醒,抬手去够悬着的奶昔,指尖触到液体表面时漾开一圈微波;苏晚的嘴动了动,像是要骂“黎未你又乱搞什么”,唇形凝固在愤怒的弧度;小闹的投影屏兔子耳朵重新转起来,蹦出一行乱码:“建议下次直播加放屁消音功能——”
镜主母体的尖叫被撕成碎片,余音在雾中扭曲成风啸。
黎未腕间的光纹突然暴涨,在雾霭里画出无数个小光茧,每个都裹着未完成的念头:没修好的躺椅、没送出的情书、没通关的机甲游戏……它们漂浮着,像一群沉睡的萤火虫卵,外壳微微搏动。
“小闹,”黎未摸着时喃鸟软乎乎的脑袋,绒毛拂过指腹,带来一阵酥麻的暖意,抬头看向卫砚舟,对方眼里的冰碴子早化了,只剩揉碎的星光,“再启动一次跃迁。这次……燃料管够。”
小闹的投影屏突然弹出个哭哭脸:“可是主机要烧了——”
“烧就烧呗。”黎未把咸鱼徽章按在光茧核心,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像敲开糖壳,震动顺着指尖传入骨髓,“反正我们还有……”她歪头看卫砚舟,对方立刻接话,声音低哑:“还有没吵完的架。”
雾霭深处传来细碎的“啵”声,像是梦泡破裂。
黎未转头,看见光茧周围浮起几缕微光,起初如蒲公英飘散,可下一瞬,它们扭动起来,幻化出细小的鳍与尾。
她怔住。
这画面,竟与她昨夜的梦重叠:海底深渊里,一群发光小鱼衔着泛黄纸条游过,每一张上都写着“我还想”“我没能”“我不甘”。
时喃鸟突然啄了啄她鼻尖,脆生生道:“鱼群醒了。”跃迁群鱼的尾鳍在光茧外围划出银亮轨迹时,黎未正盯着自己掌心的咸鱼徽章——刚才按上去的力道太猛,金属边缘在掌纹里压出红印,像条歪歪扭扭的小金鱼。
她忽然笑出声,卫砚舟握她的手跟着紧了紧:“笑什么?”
“想起第一次做这破徽章。”黎未歪头撞他肩膀,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当时小闹说我审美像被机甲碾过的,现在倒好——”她晃了晃发光的手腕,光流在皮肤上留下短暂灼热,“它成星图学院最硬核的推进器了。”
话音未落,最近的一条光鱼突然“啵”地裂开,散成细碎光点。
黎未瞳孔骤缩——那分明是陈胖子去年在食堂拍的全息照:他举着三斤重的红烧肉套餐,嘴角沾着酱汁喊“这顿我请”,声音里带着油香与豪气,结果下一秒被苏晚抢了最后一块肉,画面定格在他错愕的表情上。
“未完成的念头……”她喃喃着,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团光,触感微凉却有轻微脉动,“原来每一条鱼,都是某个人卡在喉咙里的‘如果’。”
小闹的投影屏突然弹出满屏哭哭脸,兔子耳朵耷拉成面条:“姐姐!检测到三万个未完成事件正在申请接入!陈胖子说他要上传‘被抢红烧肉’,苏晚说她要补‘抢肉时没骂够的脏话’,连张教授都发了条——”电子音突然变调,“——‘上周骂黎未的实验数据时,少说了句“你这破弹簧再崩我脸就焊死你”’!”
黎未的后槽牙咬出个小坑,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不知何时,鼻血已悄然渗出。
她转头看向卫砚舟,对方正垂眸研究光鱼,听见这话低笑出声:“需要我帮你去实验室搬他的量子显微镜当赔礼?”
“那倒不必。”黎未突然把咸鱼徽章往躺椅核心一按,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像敲开糖壳,火花四溅的瞬间,她闻到一股熟悉的焦糖味——那是小闹童年语音包里常播的“成功提示音”。
“小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