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删遗憾?
那我就把每个未说出口的瞬间,都变成宇宙的背景音。
实验室的门被风推开,倒影童从门缝里钻进来。
他的小短腿刚够到黎未的膝盖,正拽着她的实验服衣角,仰着小脸往星核裂隙的方向看。
黎未蹲下身,看见他眼底浮着细碎的时间褶皱——那是只有他能看见的,裂隙深处翻涌的光。
时间妈妈...倒影童的声音像星尘落在琴弦上,手指微微发颤,指向裂隙最深处,他们...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警报突然炸响。
小闹的投影地变成红色,数据云里全是乱码:清序舰队跃迁坐标锁定!
还有三分钟抵达!
黎未站起身,把公约草案往空中一抛。
金色光纹从她腕间窜出,裹着草案冲进星核裂隙——那是时间流最湍急的地方。
卫砚舟的精神屏障地胀大一圈,将整座实验室护在中心。
他握住她的手,精神力如海潮般漫过星域边缘。
怕吗?他问。
黎未歪头,把沾着焦糊味的实验服袖子往他面前一伸:你闻,顾昭之的栗子香。她又指了指窗外——跃迁群鱼正从星核裂隙里钻出来,银鳞映着公约草案的光,还有鱼群在给我敲锣打鼓。她突然踮脚亲了亲他下巴,薛定谔的咸鱼要翻篇了,卫队长准备好当护法了吗?
卫砚舟的精神触须缠紧她的小指。
他望着她眼里的光,忽然笑了——那是他学会的第一个,真正属于的笑。
我撑着精神海,他说,你负责吵。
星核裂隙深处传来细碎的响动,像光籽在破土,像遗憾被捧起。
倒影童仍拽着黎未的衣角,目光死死锁着裂隙最暗的角落。
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像被风吹开的实验日志,像未写完的明天——。
而在更遥远的地方,清序舰队的跃迁光芒已刺破星幕。
倒影童的小手指突然紧紧攥住黎未实验服的棉麻布料,力气大得几乎要把线头扯出来。
“时间妈妈……”他仰起脸,瞳孔里流转的时间褶皱突然聚成星图的形状,“他们在投票。”
黎未正用牙咬着半块能量核心当作镇纸,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在星核裂隙深处翻涌的光雾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万千光点。
那些光点就像被揉皱的全息照片,有的是扎着双马尾的自己举着被炸黑的扳手吐舌头,有的是穿着病号服的少女在急救舱里握紧拳头,还有个更小的影子,蹲在孤儿院的窗台前,用树枝在结冰的玻璃上画着歪歪扭扭的飞船。
“这是……”她喉咙发紧。
手腕间的金色光纹突然发烫,像是在回应某种共鸣。
卫砚舟的精神力触须瞬间缠上她的后颈,替她挡住裂隙里刺眼的光。
他的瞳孔泛起幽蓝的涟漪,精神屏障却温柔地包裹住那些光点:“这是被时间修正抹除的‘你’。”他声音低沉沙哑,“每个被消除的时间分支里,都残留着未被表达的情绪锚点。”
“还有我的妹妹。”
冷冽的女声突然从裂隙边缘传来。
时蚀者零贰不知何时站在阴影里,银白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手腕间的静滞手环正渗出幽绿的电流。
她望着其中一个光点——那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用糖纸折的星星,笑容比星际甜糕还要甜美。
“她被判定为‘无关变量’时,最后一个念头是‘想和姐姐看雪’。”
黎未的呼吸一滞。
她看见零贰眼尾的泪痣在发光,那是时间碎片在共鸣。
“所以你之前不肯摧毁静滞回廊?”
“我想让这些‘无关变量’自己投票。”零贰抬手,指尖划过最近的光点。
小女孩的糖纸星星突然飘起来,轻轻落在公约草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