Δ9星域的风裹挟着焦糊味钻进实验舱时,黎未正蹲在地上捡煎锅碎片。
她的实验日志被吹得哗哗翻页,最新那行字洇了点油渍,像颗歪歪扭扭的糖炒栗子。
而在三千光年外的星核裂隙里,另一个黎正对着幽蓝的火炬光发愁——她刚把卫砚舟的手掌按在权限启动器上,却只听见机械音冰冷的“能量不足”提示。
“姐姐!”小闹的电子音突然从她耳后炸响,全息屏“唰”地弹出一串乱码,“系统日志显示,时间跃迁需要‘高纯度情绪熵’当引信!就像拿火药点爆竹,没这玩意儿,火炬手权限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哑炮!”
黎未捏着实验服下摆的手顿住:“情绪熵?那是个什么……社死计量单位?”
“最低门槛是‘足以让全班笑出腹肌的社死现场’!”小闹的投影在她眼前蹦跶,蓝色光团急得直转圈,“简单说,您得贡献点能让全宇宙脚趾抠出三室一厅的黑历史当燃料!”
“我要拿自己的羞耻当汽油?”黎未的眉毛快拧成麻花,余光瞥见卫砚舟正垂眸研究启动器,喉结动了动,“卫队长,你听见了吗?这破系统要我……”
“检测到符合标准的情绪峰值记录。”老焊的老师之徒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他抱着块银色数据板,指节敲了敲屏幕,“大二学年,学院礼堂《咸鱼舞》直播事件,情绪波动值9.8,足够支撑三次跃迁。”
黎未的脸“腾”地红到耳根。
她记得那天,自己为了证明“躺平也能搞科研”,穿着自制荧光绿舞服在礼堂中央扭成蛆,结果动作太奔放,假发片甩进了校长的咖啡杯——当时卫砚舟作为特邀评委坐在第一排,她至今不敢看那天的录像回放。
“选最疼的。”缝时妪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
这位总裹着时间线织成的破布衫的老妇不知何时凑过来,枯槁的手指捏着一团闪着微光的电路残线,“越羞耻,越真实,情绪熵的纯度越高,才能刺穿时间膜。”
黎未咬着牙把记忆芯片插进“记忆纺轮”。
当缝时妪转动纺轮的刹那,实验室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大二科技秀的画面在众人眼前展开:二十岁的黎未穿着自制“反重力泳裤”站在展台上,向观众比着V字手势,“这款产品能让您在太空泳池享受零重力漂浮,再也不用担心……”
“嗡——”
装置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下一秒,原本贴合的泳裤像被施了反重力魔法,“唰”地窜上三米高空,露出她打底的粉色内裤,上面用金线绣着歪歪扭扭的“我爱躺平”。
全场死寂两秒,接着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笑声。
校长的假牙差点笑掉,隔壁班的男生拍着桌子喊“躺平教圣物”,连向来严肃的机甲系教授都捂着肚子扶墙。
而画面角落,穿着笔挺黑制服的卫砚舟正站在阴影里。
他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摘下自己的外套,精准地抛向展台——外套像片云,不偏不倚盖住了黎未的腰。
“叮——”
纺轮发出清脆的轻响,一枚幽紫晶片“咔嗒”落入托盘。
与此同时,黎未脚边的躺椅残架突然嗡鸣起来,空气中泛起肉眼可见的粉雾,小闹的投影瞬间变成番茄色:“姐姐!这段情绪太强,系统自动生成‘羞耻力场’——方圆十米内生物激素紊乱,现在开始全员脸红模式!”
卫砚舟的耳尖果然泛起薄红。
他却像没察觉似的,径直走进力场中心,目光锁着黎未烧得通红的脸:“继续。”
“你还嫌我不够丢人?”黎未抄起旁边的扳手作势要砸,却在触到他衣角时泄了气,“那晚我蹲在地上捡零件,你知道我多怕抬头看见你笑吗?”
“我没笑。”卫砚舟伸手替她理了理翘起的发梢,声音轻得像落在星尘上,“我只是在想,原来有人炸了装置会蹲在碎片里哼跑调的歌,原来有人被全校嘲笑时,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