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学会了怎么让报废的重力装置重新飞起来。”声音带着少年时代的嚣张,却被情感滤镜兽揉进光波,撒向人群,像撒面包屑似的。
情感滤镜兽“嗷呜”一声冲上云霄,额头的情绪宝石迸发淡金色波纹,温暖如初阳洒在旧棉被上。
泪蚀蝶幼体从黎未发间探出头,翅膀上的粉鳞簌簌飘落——那是它在净化室通风管道里攒了三个月的“压抑哭声”,此刻正化作“记忆孢子”钻进每个人的鼻腔,带来一丝咸涩的腥甜,像童年雨后泥土的气息。
最先崩溃的是艺术生小桃。
她盯着自己怀里被撕碎的抽象画,突然“哇”地哭出声:“原来我画那团红不是为了‘符合现代艺术潮流’!是因为我七岁时,妈妈给我买了支红蜡笔!”她把画纸往空中一抛,碎纸片像红色蝴蝶扑向火焰,边缘被热浪卷曲,发出细微噼啪声。
那个对着冰淇淋犹豫的小学妹突然跳上台阶,把甜筒举得老高:“我要42%甜度!再加双倍巧克力碎!”她的声音带着破音,舌尖尝到融化的奶油滴在唇角的甜腻,“因为我奶奶说,甜到齁嗓子才叫开心!”人群中有人跟着喊:“我要在实验报告上画表情包!”“我要在走廊跑着去上课!”“我要……我要对卫队长说他今天的战术分析超——级——帅!”
卫砚舟的耳尖瞬间红透。
他望着那个小学妹把融化的冰淇淋滴在“服从指数S级”的全息影像上,看着小桃的碎纸片在火焰里烧成星星,突然觉得胸口发闷——那不是被精神力反噬的疼痛,是某种温热的东西正从心脏裂缝里涌出来,像黎未总往他军靴里塞的姜茶,烫得人想笑。
缺陷者07举着情绪监测仪挤到前排。
绿色的波动曲线在屏幕上跳得像一群疯兔子,他眼眶泛红,把仪器往小闹面前一凑:“看到没?120的心跳,150的,180的——他们在重新长出心跳!”小闹的全息屏闪着激动的粉光,突然“滋啦”一声弹出一段乱码:“检测到未知数据……与‘缺陷者纪念墙’材料——”
“等等。”黎未眯起眼,“你们真把墙运来了?”
“他们说,”小闹声音低了些,“有些话,不该只藏在心里。”
黎未望向广场角落——那里不知何时立起一面泛着暗紫光泽的金属墙,表面布满裂纹般的铭文,像是凝固的语言。
她屈指敲了敲墙面,金属发出清越的嗡鸣,像老焊工坊里那台破收音机哼出的第一个音符。
钥匙插进墙面凹槽的瞬间,金属墙发出类似心跳的“咚”声,电子屏从墙内缓缓升起,最顶端浮着一行荧光字:【最不想被看见的一面,欢迎投递】。
广场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风擦过全息火焰的声响,火星噼啪,如同细小的叹息。
“第一个投稿的,我请喝三天甜筒。”黎未扯着嗓子喊,尾音故意拐了个弯,“加双倍巧克力碎的那种。”
人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艺术生小桃攥着抽象画,指尖在电子屏前悬了三厘米又缩回;小学妹舔了舔嘴角的冰淇淋渍,举着甜筒的手抖得像筛糠;缺陷者07的机械臂来回晃,修复芯片的红光把他耳尖映得通红。
直到“滴”的一声轻响。
卫砚舟的军靴在地面碾出半道浅痕。
他站在离电子屏两米远的阴影里,食指抵着太阳穴——那是他用精神力时的习惯性动作。
电子屏跳出一行字,像被风吹散的星屑:“我曾想用精神控制让她留下。”
全场死寂。
黎未的呼吸在喉间顿住。
她想起三天前在废弃工坊,卫砚舟帮她搬老焊工具箱时,额角的细汗顺着喉结滚进衣领——原来那时他的精神力正像藤蔓似的往她意识里钻,却在触到她脑内乱糟糟的“沙雕发明清单”时,突然断成了两截。
那一刻,他感受到的不是混乱,而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轻松——仿佛长期绷紧的神经被一只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