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风裹着铁锈味——是她穿书那天的星际新闻播报声。
“说‘我曾想放弃’。”残影的声音放轻了,像在哄受了惊的幼兽。
黎未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刚穿书时缩在实验室装咸鱼,想起卫砚舟第一次用精神力锁定她时的窒息感,想起小闹第一次说“姐姐你这样真的能活过三章吗”时的心慌。
她望着高台,望着奈恩眼里的讥诮,望着地面那些刻着名字的咸鱼灯——它们此刻都亮着,像无数双期待的眼睛。
“我穿书第一天,就想直接躺平等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圣殿里回响,尾音却带着破罐子破摔的轻松,“因为我觉得,反派结局,谁也改不了。”
高台上的残影笑了,胸口的咸鱼徽章突然活了过来,摇着尾巴游进空气中:“诚实,是火炬的第一道光。”
奈恩的银眉皱成一团,转身要走,却被一道光墙挡住去路。
他侧头时,黎未看见他耳尖泛着不自然的红——像极了被戳穿心事的毛头小子。
“第三道试炼……”残影的声音突然变得悠远,“需要你亲手点燃属于自己的那盏灯。”
黎未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这才发现所有咸鱼灯的最中央,有一盏和她躺椅纹路一模一样的灯。
它的灯芯裹着层灰蒙蒙的雾气,像被谁刻意蒙住了光。
小闹突然“叮”地一声,从她掌心的徽章里弹出半张星图:“姐姐快看!这盏灯的位置……和你脑内的跨维共鸣点重合了!”
黎未伸手触碰那盏灯,指尖刚碰到灯芯,便觉腕间的智能环猛地发烫——是卫砚舟发来的消息:“我在门外,灯亮了叫我。”
她低头笑了,指腹轻轻抚过灯芯上的雾气。
那些灰蒙蒙的东西像是活的,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爬,却在碰到她掌心温度的瞬间,化作点点荧光消散。
灯芯里,有簇极小的火苗正在颤动。
像颗刚被唤醒的星子。
黎未的指尖还凝着灯芯余温,腕间智能环突然震了震——是小闹在她意识里嚷嚷:“姐姐快看徽章夹层!喃鸟昨天塞给你的半块星图碎片!”她这才想起,前日在星图学院后巷,那只总偷她烤串的机械鸟叼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片往她兜里钻,当时只当是小家伙又在搞恶作剧。
金属片贴在灯座凹槽的瞬间,躺椅扶手上的咸鱼纹路突然活了。
那些原本憨态可掬的鱼鳍化作流动的光流,顺着她的手腕爬进灯芯,将那簇颤巍巍的火苗裹成个金灿灿的小鱼球。
黎未眼睛亮得像装了小太阳,正想喊小闹快看,后颈突然泛起刺骨的寒意。
“愚蠢。”
守终者奈恩的声音裹着冰碴子砸下来。
他不知何时掠至灯前,银色长发在精神力风暴里炸成刺目的光,抬手便是一道暗紫色掌风——那是S级精神力者才能操控的“情绪湮灭波”,能将所有鲜活情绪碾成齑粉。
火苗“滋啦”一声灭了。
黎未的瞳孔骤缩。
她望着灯芯里最后一缕青烟消散,突然笑了——不是被挫败激怒的冷笑,而是那种发现自己藏了半学期的零食终于能派上用场的雀跃。
她反手拍向躺椅扶手上的星网接口,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翻飞如蝶:“奈恩先生,你看过《全宇宙咸鱼行为大赏》吗?”
圣殿穹顶的全息投影“唰”地展开。
星图学院实验室里,胖成球的机械犬正用爪子扒拉她的咸鱼躺椅;边境星矿场上,矿工们举着用矿石雕的咸鱼雕塑喊“摸鱼无罪”;连最古板的帝国议会大厅,都有议员偷偷在桌下摊开写着“今天也没完成KpI呢”的小纸条——全是这三年来,网友们往她星网账号投的“咸鱼日常”。
“他们说我发明的屏蔽眼镜像青蛙眼睛,”黎未踮脚戳了戳投影里自己戴眼镜的丑照,“说我的躺椅能躺平还能自动递奶茶是‘摸鱼界文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