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些情绪裂痕——卡恩用笑肌电极把‘快乐’焊在我们脸上时,眼泪反而在神经里刻下了更深的疤。”
黎未的指尖轻轻划过全息投影里那些扭曲的情绪曲线,像在安抚被风雨打皱的星网。
她想起第一次见零九时,对方眼尾的笑纹是用纳米胶贴的,笑起来像被按了循环键的机械玩偶。
此刻零九眼尾的淡红还没褪尽,发梢的水珠却在晨光里闪着活气:“我想当‘情绪共载’志愿者。”她把数据匣推到黎未面前,“你说过‘真实的情绪该像星泉水,能流能停’,我...想当第一个试流器。”
“试流器?”黎未挑了挑眉,突然伸手勾住零九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卫砚舟原本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又不动声色地放回去——他知道黎未这动作是在确认对方有没有隐藏的精神印记。
零九没有躲,反而顺势把额头抵在黎未肩窝:“你上次给我拆笑肌电极时,说‘疼就喊’,我喊了。”她吸了吸鼻子,“原来疼的时候不用笑,是这么轻松。”
卫砚舟的战术终端在这时震动起来。
他取出平板扫了眼,又收进战术背包最里层——那是星刃小队刚传过来的卡恩案宗。
黎未余光瞥见他这个动作,歪头用肩膀撞了撞他胳膊:“卫队长藏什么宝贝呢?不会是我上次落在你宿舍的草莓味能量棒吧?”
“不是。”卫砚舟低头看她,眼尾的弧度比平时松了些,“是卡恩的旧案记录。”他从背包里取出份泛着旧光的全息报告,“当年他的喜剧社被封杀,不是因为‘格调低俗’。”报告展开时,黎未看见全息影像里跳出张模糊的星网截图,“他在直播里拆穿了某位议员儿子用精神药剂操控选民的丑闻。”
_黎未滑动报告,忽然停住——卡恩最后一次直播的后台日志显示:他试图上传证据前,观众情绪曲线被强制拉成“狂喜峰值”,而他自己……正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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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未的手指悬在半空,像被定住的星网信号。
她想起卡恩被押走时嘶吼的“笑声才是救赎”,突然觉得那声音里除了疯癫,还藏着股烧红的铁条般的灼痛。
“他本可以把笑声当武器,”她轻声说,“可他选了把笑声当锁链。”
卫砚舟没说话,只是把报告往她手边推了推。
黎未盯着全息影像里卡恩年轻时的照片——那时候他脸上没有硅胶笑纹,眼睛亮得像刚充能的光脑。
她突然站起来,从实验服口袋里摸出个银色芯片:“小闹,把‘逗比眼镜’的基础框架开源。”她把芯片按进终端接口,“但核心情绪模块设成‘仅限自嘲使用’。”
“为啥?”小闹的全息咸鱼叼着根虚拟棒棒糖飘过来,“姐姐你之前说这是压箱底黑科技!”
“搞笑得从自己开始啊。”黎未掰着手指头数,“我能发明让自己社死的放屁椅,你能设计让自己出糗的眼镜——”她突然凑近全息屏,“总比让别人替你定义‘该怎么笑’强吧?”
小闹的咸鱼尾巴突然炸成蒲公英:“懂了!以后谁想用这框架搞事,先得自己对着镜子笑三分钟!”
零九在旁边听得眼睛发亮,掏出自己的终端开始敲代码:“我帮你写个‘自嘲检测算法’!要是检测到用户想操控别人情绪...就自动播放你上次直播翻车的屁音合集!”
黎未和零九的笑声撞在一起,惊飞了几只在废墟上盘旋的泪蚀蝶。
这些被卡恩用情绪能量喂养大的变异生物,翅膀上原本密密麻麻的苦笑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露出底下淡粉色的蝶翼——那是星网最普通的和平蝶的颜色。
卫砚舟站在两步外,看着两个女孩凑在终端前敲代码的背影,喉结动了动。
他摸出战术终端,悄悄打开直播功能——星刃小队的内部论坛里,不知谁开了个“围观卫队长追妻”的帖子,现在正有三千人蹲守。
他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