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雨还裹着星尘的余温,黎未膝盖磕在祭坛残骸上时,听见金属与骨节相撞的闷响——像生锈齿轮卡进肋骨缝里,沉得发颤。
她踉跄着扶住那堆由失败发明搭成的“墓碑”,指尖蹭过漏风的咸鱼躺椅边缘,触感粗糙如砂纸,后腰却已被裂口渗出的幽蓝光芒贴身缠绕,那光像条活过来的小蛇,冰凉滑腻地顺着实验服下摆往上爬,仿佛有意识地试探她的体温。
“咳……这风暴的着落点比星图广场的喷泉池还硌人。”她揉着膝盖抬头,发梢还粘着没散尽的光雨碎片,微光簌簌抖动,像沾了把会发光的芝麻糖,在夜色中轻轻闪烁甜味。
空气里浮动着星尘燃烧后的焦香,混着一丝旧电路板的金属腥气。
话音未落,后腰突然烫得一缩——躺椅表面那道咸鱼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亮,金属材质在高温下泛起细微波纹,发出轻微“滋滋”声,活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电子宠物,正抽搐着释放积蓄已久的能量。
“姐姐姐姐姐姐!”小闹的投影炸成一团粉紫乱码,全息尾巴炸成蒲公英似的毛球,“检测到高密度情绪回流!来源定位……三年后黎未!Id显示‘未命名’!不是预录!她、她在实时回——”话没说完,系统提示音“叮”地插进来,清脆得刺耳。
躺椅裂痕里突然泄出一段混着电流的笑声,和刚才光雨深处那声如出一辙:“笨蛋,你摔进残骸堆的姿势比我当年还狼狈!”
笑声钻入耳膜的瞬间,一股熟悉的焦面包味猛地冲进鼻腔——正是她十分钟前砸灯用的“失败面包”烤糊的味道。
黎未的瞳孔猛地缩成针尖。
她一把扯住躺椅边缘,指节因用力发白,却在触到裂痕的瞬间被烫得缩回手——那温度不似机械过热,倒像有人隔着时空攥了她一把,掌心还留着未来自己掌心的薄茧触感,粗粝而真实,仿佛刚从焊枪下抽回的手。
“这是……”她喉结动了动,声音干涩,抬头正撞进卫砚舟压下来的阴影。
男人半蹲着,战术目镜的裂痕里翻涌着淡金异能光,映出她脸上未褪的惊惶。
他指尖虚虚护在她后颈,温热的触觉透过布料传来,像怕她下一秒又被卷进风暴。
另一只手仍按在腕间通讯器上,金属表盘因异能震荡发出“咔咔”轻响,如同心跳错频。
“回声坟场的信号频率偏移了。”他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像浸在星莓汁里的磁石,带着微微的震颤,“原本所有‘三年后’都在重复同一句话,现在……碎成了几百个版本。”
黎未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通讯器光屏——无数光点在屏幕上炸成星图,每个光点都在播放不同的“未来语音”:有带着哭腔喊“快逃”的,声线颤抖如风中蛛丝;有咬着牙骂“顾昭之那孙子又搞幺蛾子”的,语气暴躁得几乎破音;最清晰的那个裹着榴莲味的甜腻:“记得把我藏在实验箱第三层的榴莲炸弹带过来!”那声音响起时,空气中竟真浮起一丝腐乳混蜜糖的气息,诡异又亲切。
“你在和另一个你……打信号战。”卫砚舟的拇指无意识摩挲她后颈,异能环的热度透过皮肤往骨髓里钻,像一道缓慢流淌的暖流,“她在教你怎么躲陷阱。”
“姐姐。”
细微的童声从头顶落下来。
回声童蹲在倒塌的仪器顶端,机械鸟忽然展翅飞起,落在黎未肩头。
男孩顺势滑下,双脚还没落地就急喊:“你砸灯的时候,‘未来的哭声’变了!”他伸出沾着机油的手指,指向黎未和躺椅之间浮动的微光——那是缕淡紫色的声波,逆着时间流缓缓缠绕裂痕,像根发着柔光的脐带,触须般微微搏动,每一次收缩都带来一阵酥麻的共振,仿佛连通着某个遥远的心跳。
黎未屏住呼吸。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缕声波。
意料之外的温暖涌进掌心,像是握住了杯刚泡好的热可可,连带着心脏都跟着颤了颤。
更妙的是,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