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名的设计师,此刻领带松松系着,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宴小姐。”他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刚才在后台听你和李婉儿的对话,突然想起我徒弟上周说的话。”他从西装内袋抽出张烫金名片,“她说现在的设计师分两种,一种忙着证明自己是谁的人,另一种忙着证明自己能做出什么。”名片递到宴晚面前时,他指节轻叩了下“秦墨工作室”的烫金字,“我想找后者合作。”
宴晚捏着名片的指尖微蜷。
秦墨工作室的联合设计项目她听过——去年和巴黎高定时装周的联名系列,把中国榫卯结构融进了西装剪裁,全球秀场订单排到了后年。
“具体说。”她抬眼。
秦墨转身看向走廊尽头的玻璃幕墙,阳光透过他的镜片在墙上投下菱形光斑:“下一季巴黎周,我想做‘新中式’主题。”他侧头时目光灼灼,“需要一个能把苏绣、缂丝、云锦这些老手艺,揉进现代廓形里的主设计师。”他指腹蹭了蹭自己西装领口的盘扣,“更需要一个——”声音放轻,“不会因为任何名字,就妥协创意的人。”
宴晚望着他西装上那枚青白玉盘扣,想起母亲从前教她绣并蒂莲时说的话:“针脚要顺着布的纹路走,但该收针的时候,手不能软。”她把名片装进包里,金属搭扣“咔嗒”扣上:“如果你真的愿意放手让我做主,我接受。”
秦墨笑了,露出右边虎牙:“明天上午十点,我工作室。”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记得带你的设计本——我想看看,能让李婉儿急得摔粉饼的草图,到底长什么样。”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宴晚走进电梯时,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
她点开微信,是江芷的消息:“片段剪好了,配文我写的‘真正的设计师,不是靠谁捧红的,而是靠作品说话’,你看看。”附带的视频链接里,她正站在论坛舞台上,眼尾沾着光,说“我能走到哪里,取决于我的作品”。
往下划是评论区,第一条是江芷的粉丝:“原来宴晚三年前就自己粘过设计稿!
这才是设计师该有的韧性吧“;第二条是秦墨工作室的官微:”期待和@宴晚 老师的合作“;第三条让她指尖一顿——”盛霆集团“的官微转发了视频,配文只有个”。“,像滴没写完的句号。
电梯到负一层时,宴晚望着手机屏幕里自己的倒影,突然想起沈时烬办公室那面落地窗。
三年前她签协议时,玻璃上倒映着他冷白的脸,说“别试图让我记住你”;三个月前暴雨夜,他撕碎她的设计稿,碎纸片落进雨里像白蝶;而今天论坛VIp区,她在台上时余光扫到过那抹熟悉的藏青西装,只是等她下台时,位置已经空了。
手机又震了下,是母亲的护士发来的消息:“阿姨今天透析反应很好,说想吃你煮的南瓜粥。”宴晚捏着手机笑了,转身往停车场走。
阳光穿过车棚的铁皮顶,在她脚边投下斑驳的影,像极了她设计稿上未完成的云纹。
同一时间,盛霆集团顶楼办公室。
沈时烬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屏幕里反复播放着宴晚接受采访的片段。
她说话时左手扶着话筒,发顶的珍珠发夹随着动作轻晃,和三年前缩在他办公桌前说“我可以当替身”的女孩,重叠又错开。
办公桌上摊着她的设计稿,是助理今早送来的“晚照”新系列——缠枝莲的纹路从领口蔓延到袖口,在腰身处突然断开,用透明硬纱接出半朵未开的花苞。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道断点,想起三个月前暴雨夜,她蹲在地上捡碎纸片,水珠顺着睫毛往下掉,说“我不是替代品”时,声音也是这样带着碎裂的韧性。
视频里的宴晚突然抬头,目光穿过镜头似要望进他心里:“我能走到哪里,取决于我的作品。”沈时烬喉结滚动,手机“啪”地砸在设计稿上。
阳光从落地窗斜照进来,在“晚照”两个烫金小字上镀了层暖光,像极了宴晚锁骨上那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