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他摔的，因为宴晚说“我要搬出去”。
下午一点五十分，宴晚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她正和陈姐核对投影仪参数，掏出手机时，银行短信的提示光刺得她眯起眼：“您尾号8765的账户因临时风控，即日起暂停交易。”
陈姐凑过来看，倒抽口凉气：“这是你母亲的医疗专用账户！他们连这个都敢动？”
宴晚的睫毛颤了颤。
她想起今早母亲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说“晚晚，妈今天透析不疼”，可床头的缴费单上，“欠费”两个字红得刺眼。
她摸出胸针里的便签，法文在阳光下泛着暖光，突然笑了——三年前沈时烬用“解决你母亲的医药费”当筹码，现在他大概以为，断了她的资金链，她就只能回来求他。
“陈姐，”她把手机收进包里，动作慢得像在安抚谁，“去把我电脑里的‘备用方案’调出来。”
“备用方案？”
“三年前我就开始存的。”宴晚转身时，发夹上的碎钻扫过陈姐的手背，“在沈时烬的别墅里，我每晚等他睡了，就用他的私人网络联系国外买手；在他的慈善晚会上，我故意打翻红酒弄脏名媛的礼服，趁机塞设计稿到她们手包里。”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以为我在当替身，可我在攒火种。”
陈姐的眼眶突然热了。
她想起上周宴晚蹲在工作室画设计图，老张给她披外套时，她脖子上有道红痕——那是沈时烬昨天拽她手腕时掐的。
可现在她站在这里，脊背直得像根旗杆，眼里的光让陈姐想起二十年前，自己第一次在巴黎时装周看见“晚照”的秀场，模特们穿着缀满玉兰的礼服，像踩着月光走过来。
“我现在去调文件。”陈姐抓起平板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晚晚，你真的……不考虑沈总的提议？”
“他从未懂我，也无权爱我。”宴晚低头整理袖口，那里绣着朵极小的玉兰，“去把老张叫进来，我需要他联系……”
话没说完，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老张探进头，帽檐内侧的便签还在——早上他贴的“晚姐加油”，墨迹被汗水晕开了点。
“晚姐，陈姐让我来……”
宴晚盯着他帽檐的便签，突然笑了。
她想起三年前在沈时烬的别墅里，老张是打扫卫生的小工，偷偷往她饭盒里塞桂花糕，说“我妹妹也喜欢设计，她要是还在，该和你一般大”。
“老张，”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你以前说过，有个战友现在在做地下物流？”
老张的瞳孔缩了缩。
他想起宴晚被沈时烬当众羞辱的那晚，她蹲在花园里哭，他递纸巾时，她攥着他的手腕说“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宴晚不是谁的影子”。
“我现在就联系他。”老张摸出手机，拇指在通讯录上停顿两秒，按下那个存了三年没打过的号码，“晚姐，这次我们……”
“这次，我们为自己而活。”宴晚望着窗外的天空，那里飘着片云，形状像极了玉兰的花瓣。
老张的手指在通讯录上悬停了三秒，最终按下那个已经存了三年的号码。
当手机贴在耳边时，他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那是2018年他在边境维和时认识的老周，现在从事跨境物流工作，手下管理着十几个地下中转站，就连海关都查不到的那种。
“老周，是我。”老张背靠着会议室的消防通道门，压低声音说道，“还记得三年前我跟你提过的那个设计师吗？现在需要你帮忙把她的设计稿挂到暗网拍卖区。”
电话那头的杂音突然变轻，老周带着警惕的烟嗓问道：“张哥，上次你说那姑娘被人拿捏着，现在怎么……”
“她要翻身了。”老张望着玻璃那头的宴晚——她正弯腰调整投影仪的焦距，发尾扫过后腰的位置，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是三年前沈时烬推她撞在桌角留下的。
“把图挂到‘暗月’论坛，标上‘华夏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