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香水味的衬衫,可今天当他的名字再次亮起时,她只觉得指尖发冷——原来真正的放下,不是删掉联系方式,而是连按拒接的力气都懒得费。
夜色漫进窗户时,盛霆顶楼的落地灯投下昏黄光晕。
沈时烬的西装搭在椅背上,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
他面前的电脑反复播放着原始录像:宴晚举着软尺,声音清脆:“沈总不喜欢垫肩,这样更贴合您的身型。”男模点头:“听宴设计师的。”
“你说得对。”他对着空气呢喃,喉结动得像被掐住的鸟,“我从未真正看清你。”他抓起手机,拇指在“宴晚”的备注上磨出薄茧——那是三年前他强行存的,当时她说“宴晚是我,不是谁的影子”,他冷笑说“名字而已”。
手机在掌心烫得慌。
他想起今早助理递来的监控截图:宴晚被记者围住时,有个白发老太太挤到最前面,举着保温杯喊“我家晚晚最棒”——那是他母亲,上个月还拉着宴晚的手说“昭昭要是活着,该和你一般大”。
“叮——”
微信提示音惊得他手一抖。
是母亲发来的视频:宴晚坐在病床边,给老太太读报纸,声音轻得像哄孩子:“……着名设计师宴晚新作《朝露》入围巴黎高定时装周,业内评价‘用东方留白解构西方剪裁’……”视频里的宴晚没戴那枚钻戒,腕间的银镯子在镜头里闪了闪,和他抽屉里那封泛黄的信上的落款日期重叠——那是宴昭自杀前寄来的,最后一句是“哥,我妹妹晚晚最怕黑,你要替我照顾她”。
沈时烬的指节抵着眉心,直到眼眶发疼。
他打开相册,翻到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宴晚的照片:她站在破产的“晚照”工作室里,玻璃碎渣扎进掌心,却还在护着设计稿。
那时他说“做我的替身,我保你母亲周全”,她说“好”,眼睛里没有光。
凌晨两点,宴晚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
她擦着母亲用过的保温杯,余光瞥见屏幕上“xx集团”的来电显示——是合作了三年的高定品牌。
她按下接听键,对方的声音带着歉意:“宴设计师,关于下季度联名款……我们需要重新评估合作意向。”
她握着杯子的手顿住。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那枚被她摘下的钻戒上,像一滴凝固的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