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渠城外的宁静,宣告着汉军复仇之战的开始。
数门土炮喷吐出火焰与浓烟,沉重的弹丸呼啸着砸向宕渠那坚固的城门。
木屑横飞,铆钉崩裂,厚重的城门在轰击下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城头上的巴军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炮火打得晕头转向,他们中的许多人刚刚还在城中肆意妄为,此刻面对正规军的雷霆打击,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放箭!快放箭!”城墙上,一名巴军将领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零星的箭矢从城头稀稀拉拉地射下,但对严阵以待的汉军军阵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汉军的长矛如林,盾牌如墙,稳步向前推进。
“瞄准城门!继续轰击!”炮营指挥官冷静地下令。
又是一轮齐射。这一次,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断裂声响,宕渠城的城门终于被轰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露出了后面惊慌失措的巴军士兵的脸庞。
眼见城门已经破了,两军即将短兵相接,红甲军统领高越一步迈出,半跪在姬长伯面前。
“君上,臣请出战!”这将是红甲军的第一战,面对仇敌姬伯安的巴军,红甲军士气高昂,众将领皆紧盯姬长伯。
只见姬长伯默默点了点头,“去吧!”
高越大手一挥,领着红甲军将领离开了将台,调兵遣将,准备出击。
“城门已破!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高越拔出战刀,指向宕渠,“红甲军!随我冲!”
“杀!”震天的喊杀声骤然爆发。
蓄势已久的汉军精锐,尤其是以高越为首的红甲军,如同决堤的洪流,向着城门缺口汹涌而去。
刀盾手顶在最前,格挡开零星的抵抗,长矛兵紧随其后,将试图堵住缺口的巴军士兵刺穿。
复仇的火焰在每个汉军士兵眼中燃烧,尤其是那些原籍宕渠的士兵,更是状若疯虎,不顾一切地向前冲杀。
城内的巴军本就军纪涣散,多数人还沉浸在劫掠的混乱中,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线。汉军几乎没费太大力气就彻底冲垮了城门的守军,大队人马涌入城中。
接下来的战斗,更像是一场清算。
姬长伯“拒不受降,杀无赦”的命令被严格执行。
涌入城中的汉军分成数股,沿着街道清剿负隅顽抗的巴军。
巷战在各个角落展开,但士气崩溃的巴军完全不是同仇敌忾的汉军的对手。
街道上、民居里,到处都在发生短促而激烈的搏杀,巴军士兵往往没抵抗几下就被愤怒的汉军士兵砍倒。
城中景象更是惨不忍睹。房屋多有被焚毁的痕迹,街道上散落着被抢夺一空的杂物,甚至能看到倒毙的平民尸体,无声地控诉着巴军三日来的暴行。这一切更加激怒了汉军,他们的攻击愈发凶猛凌厉。
战斗持续了约一个时辰,城内的抵抗基本被肃清。少量残兵试图从其他城门逃跑,也被早已埋伏好的汉军小队截杀。
姬长伯在亲卫的簇拥下,策马进入宕渠城。
他面色铁青地看着满目疮痍的城市和悬挂在城楼上方艾父子已然开始腐烂的首级,眼中的寒意几乎能冻结空气。
“取下首级,以礼厚葬。”他沉声下令,声音压抑着巨大的悲痛和愤怒。“迅速扑灭余火,安抚城中幸存百姓,统计损失。如有趁乱劫掠者,军法处置!”
“诺!”手下将领立刻领命而去。
这时,如花快步走来,递上一枚小小的竹管:“君上,城破之际,我们的人终于找到机会送出情报。”
姬长伯接过,取出里面的绢条,迅速浏览。他的眉头紧紧锁起。
情报证实了卫宛的判断,也带来了更详尽的信息:姬伯安确实不在城中。他在攻破宕渠、处死方艾、纵兵劫掠以“犒劳”军士后,只留下了约五千非嫡系的杂牌军和部分伤兵守城,自己则亲率近四万精锐,日夜兼程,沿着渝水(渠江)河谷北上,目标直指苍溪和阆中!其先锋部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