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营!给我上!拦住那支骑兵,杀了那个领头的将军!”
他麾下最精锐的亲卫部队应声而出,这些身披重甲、悍不畏死的勇士迎着卫宛的骑兵冲了上去。
两支精锐部队顿时绞杀在一起,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卫宛压力陡增,冲锋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
战场陷入了惨烈的混战。汉军主力凭借高昂的士气和优势装备不断向前压迫,巴军则依靠人数优势苦苦支撑,阵线犬牙交错。卫宛的骑兵深陷重围,左冲右突,与巴军精锐血战。
姬长伯眉头紧锁,他看到卫宛的旗帜在敌阵中飘摇,情况危急。
“高越!带你的人,向中军突进,接应卫宛!”
“诺!”高越得令,立刻率领最精锐的红甲军步兵,如同一把尖刀,强行向巴军阵中切入,试图与卫宛汇合。
姬伯安也发现了姬长伯的意图,不断调兵遣将阻拦高越。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时每刻都有士兵倒下。汉军虽占优势,但巴军的抵抗异常顽强,战局似乎有陷入僵持的趋势。
就在此时,异变再生!
在战场东北方向的山麓,突然响起一阵沉闷而独特的号角声,既非汉军所用,也非巴军所有!
紧接着,一面陌生的旗帜出现在山坡上,随后是第二面,第三面……无数矫健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山林中涌出,他们衣着混杂,甚至有些破烂,但动作迅捷,手持利刃弯弓,发出野性的呼啸,如同山洪暴发般,直扑巴军的侧后翼!
“是賨人!賨人部族来了!”战场上有巴军士兵惊恐地大叫起来。
賨人,世居渝水河谷及周边山地的骁勇部族,此前宕渠失陷时惨遭巴军屠戮和劫掠,与姬伯安有着血海深仇。
他们一直在山中密林里暗中关注战局,此刻眼见汉王亲至与巴军主力决战,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团,直击仇敌最脆弱的软肋!
这支从天而降的生力军的出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巴军本就承受着正面和背后的巨大压力,侧翼突然遭到这支熟悉地形、悍不畏死的山地战士的猛烈突击,瞬间彻底崩溃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败了!败了!”不知谁先喊了一声,整个巴军阵列开始土崩瓦解。士兵们不再听从号令,丢下武器,转身逃窜。
姬伯安在中军看得目眦欲裂,他挥舞着战刀连砍了几个逃兵,却根本无法阻止全军崩溃的趋势。
“大王!快走!大势已去,退守宕渠再图后计!”几个忠心的部将拼死护住姬伯安,拉着他战马的缰绳,裹在乱军之中向后败退。
“呵呵,宕渠?”姬伯安失魂落魄的自嘲一笑,姬长伯主力能在此处,怎么可能放着宕渠这根钉子钉在自己的身后?
高越终于杀透重围,与浑身是血、甲胄破裂的卫宛汇合一处。
姬长伯看到战机,长剑再次前指:“全军追击!勿放走了姬伯安!”
汉军、守军、賨人战士汇成一股复仇的洪流,向着溃败的巴军席卷而去。一场歼灭战开始了。
夕阳西下,阆中城外的原野上,尸横遍野,旌旗倒地。巴军所谓的五万大军,彻底烟消云散,除了死伤和被俘者,仅有少数残兵随着姬伯安沿着渠江,向着宕渠方向狼狈逃去
姬长伯在亲卫的簇拥下,踏过满是血污的土地,来到了阆中城下。
城门大开,君无器、卫宛、邓牧以及一众守城将领皆出城拜迎。
“臣等恭迎王上!!”众人声音哽咽,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激动和胜利的喜悦。
姬长伯跳下战马,快步上前,首先一把扶起了两鬓斑白的君无器:“无器,你辛苦了!阆中能守得住,你居功至伟!”
他又看向满身血污、几乎站立不稳的卫宛,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卫宛,好样的!没给你老师丢脸!不愧是我汉国的大好俊才!”
最后,他走向那些聚拢过来的賨人族人,他郑重行礼:“汉国姬长伯,多谢诸位首领深明大义,雪中送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