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混编援军,在极短的时间内初具规模,只待粮草齐备,便可北上。
丹阳的邓麋接到命令后,却陷入了两难。他麾下的部队主要任务是防御北面、东面的潜在威胁,同时镇压新征服地区可能出现的反复。
若分兵北上陉城,自身防务必然吃紧。但王命难违,且陉城战略地位极其重要。
邓麋权衡再三,最终选派了一支精干的偏师,由其麾下一员悍将率领,携带攻城器械,沿着汉水谷地急速向陉城方向挺进,试图重新夺回这个关键的突破口。
而在南方边境,接到命令的王叔姬子越面对正蠢蠢欲动的楚军,心中满是不甘,却也不得不执行王命。
他以强硬的姿态摆出决一死战的阵势,然后派出能言善辩的使者前往楚营,提出暂时休兵议和。
楚王对汉国内部的危机心知肚明,本欲趁机发难,但见姬子越军容严整,无隙可乘,又顾忌到背后吴、越国两国的威胁,最终勉强同意了暂时搁置争议。
姬子越得以迅速抽调部分精锐北上,作为战略预备队。
然而,远水难解近渴。此刻,压力最大的依然是身处宛丘前线的卫宛和吕熊。
卫宛的中军大营,气氛凝重。
褒英被围、陉城失守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郑军显然抓住了这个机会,被围在宛丘城内的守军与外部的勤王之师联络愈发频繁,小规模的试探性攻击变成了有组织的反扑。
卫宛严格执行了汉王“坚守营垒,稳住阵脚”的命令,他利用营寨的防御工事,一次次击退了郑军的联合进攻。
但汉军失去了战场主动权,从猎手变成了猎物,士气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将军,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褒将军他们……”一员年轻将领忍不住在军议上发声,语气中带着焦灼。
卫宛目光沉静,扫过帐中诸将:“贸然出击,正中郑人下怀。他们巴不得我们离开坚固的营垒,去钻他们的包围圈。褒英之败,就在于急躁。我等岂可重蹈覆辙?”
他顿了顿,手指地图上褒英被围的区域,“郑军主力被我们牵制在此,包围褒将军的,多是郑国各地勤王兵马,虽众却未必齐心,且久围不下,其粮草补给亦是问题。我们在等援军,他们,也在怕援军。”
另一边的吕熊大营,情况同样不容乐观。解围后撤后,吕熊部占据了宛丘城外一处高地,营垒坚固,但侧翼完全暴露。
来自陉城方向的郑军偏师不断袭扰其粮道,让他不胜其烦。
吕熊性情勇悍,几次想率部出击,歼灭这支恼人的敌军,都被副将劝住,担心这是郑军诱敌深入的诡计。
“憋屈!真他娘的憋屈!”吕熊在帐内来回踱步,如同一头困兽,“打了一辈子仗,没这么窝囊过!”
许城外围,褒英大营。
这里已是人间地狱。数万汉军被数量占优的郑军团团围住,营中粮草日渐减少,火药、箭矢也所剩无几。
郑军每日在营外鼓噪挑战,箭雨不时落下,消耗着汉军最后的体力和意志。
褒英身披数创,甲胄上满是血污,往日里的骄狂早已被悔恨和绝望取代。
他站在营垒高处,望着外面密密麻麻的郑军营寨,以及远方陉城方向升起的、属于郑军的烽烟,心如刀绞。
“是我……害了兄弟们……”他喃喃自语。部将们围在他身边,虽然心中亦有怨气,但此刻唯有同舟共济。
“将军,现在说这些无用!”一员副将沉声道,“汉王绝不会抛弃我们!援军一定会到!我们要做的,就是守住,多守一天,援军就近一天!”
褒英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火焰:“对!守!就算死,也要像个汉子一样战死,不能让郑狗小瞧了我大汉男儿!”他重新振作精神,组织还能战斗的士兵,加固工事,分配最后的口粮,甚至将伤兵用的箭矢收集起来,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新郑,郑国宫廷。
郑伯与群臣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