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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铠苍熊应声消散,化作流光缩回储物袋。
王松看着空荡荡的脚下,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刚才那一瞬间,他竟下意识地想用傀儡代步,完全是符万元留在记忆里的习惯作祟。
那老怪物一生痴迷傀儡,连出行都要驾驭高阶傀儡彰显身份,可他王松从来不是这般招摇的性子。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巴掌大的木船。灵力注入的瞬间,化作一艘丈许长的木船,船身由风息木打造,泛着淡淡的青芒,正是他惯用的代步法器。
王松盘腿坐在船尾,指尖轻抚船舷,木船缓缓升起,朝着华南坊市的方向飞去。
风息木自带隐匿气息的效果,飞行时悄无声息,只有船尾的灵帆偶尔拂过气流,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望着下方不断倒退的山林,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
刚才那只是个小习惯,可细想之下,这段时间类似的“错位”越来越多——打坐时会不自觉摆出符万元的五心朝天式,绘制傀儡符文时指尖会先画出傀木的习惯起笔,甚至连说话的语调,偶尔都会带上傀土那种温吞吞的节奏。
这些记忆就像藏在识海里的种子,不知不觉间就会冒出芽来,影响他的言行举止。
王松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识海中,七道记忆仍在缓缓流淌,时而平静,时而因某个相似的场景泛起涟漪。
他能清晰感觉到,几人的性格,正像颜料一样,一点点渗透进他原本的性格里。
“如果……”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惶恐,“如果有一天,这些记忆彻底融合,我还能分清哪些是王松,哪些是他们吗?”
他想起符万元记忆里,那个为了突破不择手段的自己;想起傀木记忆里,那个在密室中痛哭却依旧选择反抗的少年;想起傀土记忆里,五百年如一日的沉默坚守……这些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如今都成了他的一部分。
木船飞过一条湍急的河流,水面倒映出他的身影,鬓角那缕白发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