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当年那场恩怨背后,还有这样一段颠沛流离的过往。
苏恒的阴狠,苏婉的怯懦,到如今的平淡安稳,世事的轮转,确实奇妙得让人唏嘘。
尤其是听到虚丹,他心中微动——苏婉竟能将一枚虚丹拆分成两份使用,一份助自己突破,一份给女儿洗髓,看来她苏家虚丹术的深度,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
“这么说,你还保留着虚丹术的功法?”王松终于问出了此行的关键。
苏婉的身体猛地一僵,警惕地抬起头:“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王松看着她紧绷的神色,淡淡道:“我对虚丹术的后续功法有些兴趣。当年从你爷爷那里得到的玉简,只有筑基部分。”
苏婉抿着唇,没有立刻回答,眼神在挣扎——虚丹术是苏家仅剩的传承,可眼前这人的实力,若真要抢,她根本无力反抗。
院外传来铁匠铺的敲打声,一声接着一声,敲在寂静的小院里,也敲在苏婉的心上。
苏婉的手藏在粗糙的石桌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虚丹术是爷爷临终前留给她的最后念想,也是她们母女能在黑岩城立足的根本,怎么能轻易给人?可眼前这青年的实力深不可测,真要硬抢,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就在她左右为难,额角渗出细汗时,王松已淡然开口:“当然,我不是白要,我是想要与你交易。”
“交易?”苏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更深的疑虑。
她看着王松平静的侧脸,对方周身的气息依旧内敛,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让她心头越发沉重。
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苦涩,苏婉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王前辈说笑了。”
当年她爷爷设局算计他,这笔账明明白白记着,如今修为天差地别,他若真要动手,自己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又谈何交易?
“若不是当年的恩怨……”苏婉顿了顿,喉间有些发紧,“或许我还能信前辈几分。可现在……”
她没说下去,却已将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实力悬殊,又有旧怨在前,所谓的“交易”,在她看来不过是对方拿捏人的借口。
王松看着她眼底的戒备与无奈,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
他能理解苏婉的顾虑,换做是他,面对一个有过旧怨且实力远超自己的人,也未必能全然信任。
“你可以看看这个。”王松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玉简,放在石桌上,轻轻推了过去,“这是我偶然得到的《凝脉术》,虽不及虚丹术玄妙,却能稳固筑基根基,对你女儿突破金丹或许有些用处。”
苏婉的目光落在玉简上,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入——里面记载的功法确实精妙,尤其对修士筑基转金丹时的经脉淬炼,有着独到之处,价值远超寻常功法。
她心中一动,却依旧不敢松口:“王道友想要什么?”
“虚丹术的后续功法。”王松直言不讳,“除了《凝脉术》,你若还有其他需求,也可以提。”
苏婉捏着玉简的手指微微颤抖,抬头看向王松。
对方的眼神依旧平静,没有威逼,也没有利诱,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交易。
院墙上的葡萄藤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阳光透过叶隙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婉看着石桌上的玉简,又想起女儿日夜苦修却始终卡在筑基后期的瓶颈,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
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可以给你抄录一份,但你得答应我,无论将来如何,都不能伤害悦儿。”
王松看着她眼中的决绝,点了点头:“我无意害人,不过我要原本。”
得到承诺,苏婉这才松了口气,起身道:“请道友稍等,我去取玉简。”
看着她走进正屋的背影,王松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他知道,苏婉的信任依旧带着试探,但这已足够。
院中的葡萄藤影在石桌上缓缓移动,不过片刻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