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着调动真血,准备强行出手试探,可刚运转气血,就见那些恶魂的鬼火又亮了几分,周身的阴煞波动更加狂暴。
“看来硬闯不行。”王松按捺住冲动。这秘境处处是陷阱,没必要为一朵不明来历的花冒险。他记下这个位置,打算先去养魂池取阴髓芝,回头再来探查。
王松不再停留,身影如同鬼魅般隐入石林深处。
身后那片黑森林里,恶魂们依旧围着小白花转圈,幽绿的鬼火在昏暗的林间闪烁,如同一场诡异的祭祀,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静静上演。
只是王松刚退出十余丈,后背就传来两道灼热的气息,如同被两柄烙铁盯上。
他猛地转身,只见两道红衣身影正从石林缝隙中走出,衣襟上绣着与紫袍元婴修士同款的虎头纹,正是当初跟在紫袍人身后的金丹修士——一人气息沉凝,已是金丹后期,另一人则是金丹中期,两人眼神都带着不加掩饰的凶戾。
“道友留步。”金丹后期的红衣修士率先开口,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目光越过王松,瞥向黑森林里那朵小白花,“刚才见道友盯着那灵花看了许久,怎么不取?莫非是怕了那几只阴魂?”
王松双手负在身后,指尖悄然蓄力,脸上却不动声色:“不了。在下修为低微,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那灵花周围气息诡异,何必做无谓尝试。”
“哦?”金丹后期修士挑了挑眉,向前踏出一步,金丹后期的威压如同实质般压来,“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请道友替我们去取了那灵花,怎么样?”
他语气看似商量,尾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身旁的金丹中期修士立刻配合,周身灵力鼓荡,火红的法衣无风自动,显然是若王松不从,便要动手。
王松眉头微蹙,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不安,后退半步道:“道友何必如此?在外面时,几位元婴前辈不是约定过,秘境之内各取所需,不得互相攻击吗?”
“嘿嘿嘿……”金丹后期修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你还真信这说辞?”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这魂窟秘境,从来都是有进有出。你以为我们这些人是干嘛的?”
他伸手指了指黑森林深处,又指了指王松,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我们就是祭品!是元婴老怪们用来与这魂窟交易资源的祭品!他们要阴髓芝、要血魂草,就得拿我们之中有些人的命来换!”
“祭品……”王松心头如同惊雷炸响,瞬间明白了过来!
难怪黑石坪上那些元婴修士见呼羽长老只带了他一人,脸色会那般古怪——不是嫌人少,是嫌“祭品”少了!这些元婴修士根本不是让他们来寻宝,而是早就计划好,要用他们这些金丹修士的性命,去撬动秘境里的资源!
那紫袍元婴带三名金丹,黑衣修士带两名,恐怕都是算好了“祭品”的数量!
王松表面的不安更甚,手指微微颤抖,仿佛被这残酷的真相吓得失措:“你……你胡说!”
“胡说?”金丹后期修士冷笑一声,突然探出手,一把抓住王松的衣领,将他拽到面前,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那灵花周围的恶魂看似诡异,实则是被秘境之力束缚的‘守门犬’,只有让活人去搅乱了阴煞平衡,它们才会退开!”
他猛地推开王松,厉声喝道:“现在,要么去取花,要么死在这里!选一个!”
王松踉跄后退,背对着黑森林的方向,脸上满是惊恐,眼底却已一片冰寒。
原来如此。
难怪那些元婴修士对随机传送毫不在意,难怪他们默许手下修士互相敌视——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所有人活着出去。
王松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两名红衣修士,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抹“惊恐”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平静。
“既然如此……”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真血功在体内悄然运转,金红色的气血在皮肤下隐隐流动,“那我选第三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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