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定了目标:“坐标锁定。前方岩坡,风化岩层构成,坡度平缓,顶部约五十平方米平台。地表扫描显示结构稳定,无大型空洞或腐化生物巢穴迹象。空气污染指数:中度(低于周边平均值)。”
这已是废土中的绿洲。车队挣扎着爬上岩坡。当车轮终于碾上相对干燥坚实的岩石表面时,艾琳发出一声解脱般的呜咽,几乎是滚下了“齿轮风暴”,瘫倒在地,也顾不得身下是冰冷的石头。雷蒙小心翼翼地放下书筐,靠着岩石剧烈喘息。菲尔特立刻将“逻辑轨迹”停在平台入口处,陨星三角架(包括那根临时代替品)深深刺入岩缝,晶石板的蓝光微弱但稳定地扩散开来,形成一个半径十米左右的弧形预警扫描区。
可丽希亚翻身下车,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随即稳住。她没有休息,目光迅速扫过平台:“艾琳,清理碎石,建立临时火塘。菲尔特,建立外层动态感应警戒圈和低功率声波驱散器。雷蒙,布置内层简易防护符文——隐匿、低阶驱邪。”她顿了一下,看向林宇,“林宇,‘根脉低语’的自然力场能否辅助净化营地核心区空气?”
“可以尝试。”林宇点头,将手掌按在温润的车架上。意念驱动下,“根脉低语”周身的翠绿光晕微微扩散,如同涟漪般轻柔扫过营地中心区域。那些粘稠附着在皮肤和衣物上的腐败尘埃,仿佛被无形的微风拂去了一丝,令人窒息的恶臭虽然无法根除,但萦绕在鼻尖的、那令人头晕脑胀的混合毒性似乎减轻了些许,带来一丝珍贵的、可供喘息的“干净”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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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篝火余烬与守夜低语
艾琳几乎是凭借肌肉记忆在岩地上刨出一个浅坑,雷蒙提供的几块刻有简单聚热符文的金属片垫在坑底。当一小簇橘黄色的火苗终于从菲尔特提供的特制高能燃料块上蹿起时,一股微弱却实实在在的暖意驱散了侵入骨髓的阴冷与潮湿。火光跳跃,映照着五张沾染泥污、写满疲惫却依然鲜活的面孔。
艾琳狼吞虎咽地嚼着能量棒,嘴角沾着碎屑,含糊地问:“那鬼东西……那块大铁坨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断剑碎片怎么就让它炸了?”她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雷蒙怀中的书筐方向。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雷蒙。学者扶了扶裂开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在火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书筐,取出那块被层层油布包裹、此刻已彻底沉寂如同顽铁的灰烬钢碎片,又从最内层抽出一张保存得极好、却明显带着岁月痕迹的古老羊皮卷轴。卷轴上,用褪色的暗红墨水描绘着一个极其复杂、由荆棘、锁链和一只闭目渡鸦构成的徽记,其细节与深坑中那巨大金属锚上显露的纹路如出一辙。
“荆棘渡鸦……”雷蒙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揭开尘封历史的激动,“在王国‘黯蚀年代’的禁忌档案残卷里,只言片语提到过这个符号。它属于一个古老、神秘且被王国历代王室下令彻底抹除的组织——‘守夜密环’。”他指着卷轴上的纹饰,“荆棘象征永恒的束缚与守护之痛,锁链代表职责与牺牲的枷锁,而闭目的渡鸦……指向的不是死亡,而是对某种超越生死的‘长夜’的守望。”
菲尔特冰蓝的电子眼聚焦在徽记上,晶石板投射出微弱的解析光束:“数据库比对:王国核心历史档案库无此徽记完整记录。深层加密次级档案库(访问权限:S级)存在关联性擦除痕迹。推测:目标组织涉及王国早期重大禁忌事件,信息被系统性封存。”
“禁忌?”林宇追问,篝火在他翠绿的瞳孔中跳动。
雷蒙深吸一口气:“记载模糊,但指向一个核心:他们试图‘锚定’某种不应存在于世的、极其危险的东西。可能是来自世界深层裂隙的混沌能量,也可能是某种……古老神性的残骸或扭曲造物。‘灰烬钢’,正是‘守夜密环’独有的圣遗物级锻造物。”他用指尖轻轻触碰那冰凉沉重的碎片,“它并非单纯的武器,更像是一种……封印的载体,一种沟通特定维度或存在的信道。昨夜,当碎片靠近那巨大的灰烬钢锚时,它们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