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筐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卷边缘磨损、颜色发暗的厚重皮纸卷轴,上面用早已失传的古代精灵语和高地矮人符文混合书写着密密麻麻的符号,“恐怕是奢望了。修复这些符文,激活‘守夜密环’的残响……每一笔勾勒,每一次能量引导,都可能触及格伦威尔布下的警戒线,惊动王都的耳目。我们是在荆棘丛中穿行,既要找到古老的光,又不能被刺得太深。”他苍老的手指拂过卷轴上几处明显被撕裂或烧灼的残缺部分,眼神凝重,“‘密环’的关键节点图谱……遗失得太多了。”
“需要我帮忙感知那些符文节点的状态吗?”林宇问道,指尖萦绕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翠绿光晕,“‘根脉低语’对纯粹的自然能量和……某些古老的意志,比较敏感。”
雷蒙眼睛一亮,随即又谨慎地摇摇头:“暂时不必,林宇卿。你的力量是最后的底牌,也是腐化最渴望侵蚀的目标。在菲尔特完成基础屏蔽之前,不宜轻易将你的感知深入这些可能已被污染或监控的古老节点。我们先各自行动,夯实基础。堡垒的融合,需要每一根‘荆棘’都足够坚韧。”他站起身,书筐自动漂浮跟随,“我也该去符文秘藏室了,但愿格伦威尔的人还没来得及把那些真正的‘老骨头’都换成赝品。”
林宇点点头,看着雷蒙略显佝偻却步伐坚定的背影消失在另一道侧门后。偌大的星穹厅,此刻只剩下他一人。星辉无声流淌,巨大的融合防御全息图在眼前缓缓旋转,冰冷的数据网格、炽热的火力点、翠绿的藤蔓脉络、金色的符文丝线……它们被强行编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充满力量却也暗藏冲突的奇异图景。他闭上眼,深深吸气,试图将心神沉入脚下坚实的地面,去捕捉那被层层钢铁与魔导能量覆盖下的、微弱的大地脉动。然而,反馈回来的,依旧是无数冰冷管道中能量流的尖锐脉冲,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如同巨大金属心脏在远方搏动的沉重韵律,带着一种非自然的、令人隐隐不安的节奏感。
*这感觉……不像腐化,更像某种……庞大的、被束缚的钢铁造物的‘呼吸’?王都的意志?还是……铁幕的‘心脏’?*林宇心中警兆微生,指尖的翠绿光晕不自觉地明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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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钢铁丛林中的蓝图风暴
时间在枫露堡紧张而有序的改造中流逝。塞拉斯·影棘如同一个精密的枢纽,以惊人的效率调配着有限的资源和人手,在格伦威尔伯爵“铁幕”体系留下的缝隙中腾挪运作。艾琳的咆哮声和金属焊接的刺目火花开始在外围城墙和几处制高点响起;菲尔特冰冷的数据指令通过晶石板不断发出,城堡内部一些区域的能量流动开始变得模块化、独立化,无形的逻辑屏障悄然构建;雷蒙则整日埋首于布满灰尘的古老卷宗和城堡墙壁上黯淡的符文阵列前,试图唤醒沉睡的契约力量。
数日后,当初步的防御框架开始艰难地嵌入枫露堡的肌体,一个更庞大、更敏感、更具象征意义的议题,如同无法回避的巨石,被塞拉斯呈到了刚刚结束与格伦威尔伯爵又一次不欢而散的“军务磋商”的可丽希亚面前——主城核心区,枫露王权象征的具现化:宫殿建筑群的重建规划。
星穹厅再次成为风暴的中心。全息影像台上,枫露堡的防御图景被暂时移开,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覆盖整个主城核心区的巨大立体蓝图。这片区域在腐化战争中被摧毁了大半,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如同巨兽被撕裂后裸露的森森白骨。格伦威尔伯爵的“铁幕指挥中心”早已提交了一份方案:一个由高耸合金尖塔、蜂巢状行政模块、密集防空阵列和巨大阅兵广场构成的、充满压迫感和效率至上的钢铁堡垒群,其核心是一座形似竖立巨剑的指挥塔——冰冷的王权宣言。
可丽希亚端坐主位,熔金长发束起,银白领主常服衬得她面容愈发冷峻。连日的操劳与无形的政治角力在她眼底留下淡淡的青影,但宝蓝色的眼眸依旧锐利如寒星。艾琳带着一身机油和金属碎屑的气息大大咧咧地坐下,菲尔特晶石板的光芒稳定如常,雷蒙则抱着一摞厚厚的、散发着陈旧气息的建筑典籍。林宇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