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一丝微弱火苗。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林恩面前那张空白图纸上。那几根新生的“共生柱”线条,在杰克淬毒的剖析下,显得如此单薄、幼稚,充满了理想主义的可笑裂痕。
巴顿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共生柱的草图,仿佛第一次看清它的本质——那优雅的弧度此刻在他眼中就是对矮人直来直去力量的背叛!艾拉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裙角,那共生柱粗犷的部分轮廓,无疑是对精灵美学最粗暴的亵渎!西尔维娅的符号构思在如此根本性的理念冲突前,变得苍白无力。林恩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握着笔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杰克这一刀,精准无比地捅在了整个融合方案最脆弱、最虚幻的“心脏”上!
“‘共生柱’...”林恩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滚动的闷雷,带着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暴戾,“……是核心支撑!它的形态,必须承载结构、美学、象征与预算的现实!”他猛地一拍桌面,震得图纸簌簌作响,“争吵到此为止!现有方案全部冻结!从现在起,所有人集中力量——攻破‘共生柱’!”
他抓起一支粗大的绘图笔,饱蘸浓墨,在那几根孤零零的共生柱雏形周围,画下一个巨大的、鲜血般刺眼的红圈,将其彻底框定为风暴的中心。
“日落之前,”林恩的目光扫过每一张惊愕或愤怒的脸,如同最后的审判,“每个人!提出你们的‘共生柱’原型方案!就在这里!当场设计!当场辩论!当场否决或推进!没有退路!宫殿的心脏,就在此刻此地孕育——或者在争吵声中永远胎死腹中!”
作战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沉重得如同液态的铅。巴顿如同被激怒的犀牛,鼻孔喷着粗气,巨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猛地抓起一块最大的泥板,炭笔如同战斧般挥舞!他要造一根纯粹的、碾压一切的矮人巨柱!艾拉的脸色苍白得像月光下的新雪,她迅速抽出一张巨大的、质地近乎透明的精灵丝纸,针管笔尖凝聚着冰冷的奥术光辉,她要证明唯有精灵的极致工艺才能支撑天空!西尔维娅深吸一口气,翻开图谱中关于“世界之柱”象征的古老篇章,羽毛笔颤抖着寻找那几乎不可能的调和点。杰克退回窗边阴影里,匕首在指尖快速旋转,如同磨利的獠牙,等待着撕咬下一个暴露的弱点。
无形的硝烟混合着汗味、泥灰味和若有若无的奥术能量,在第七日的正午,骤然升腾至沸点。宫殿的蓝图悬于一线,而那根承载着全部矛盾与希望的“共生柱”,将在接下来不足半日的风暴中,被赋予第一个真实而狰狞的轮廓——或者,被彻底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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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熔炉:共生柱的原罪
炽烈的阳光将长桌分割成明暗两界。巴顿的巨柱已然在泥板上拔地而起!那根本不是柱,而是一截从大地深处咆哮而出的熔岩脊梁!粗逾三人合抱,通体呈现出未经打磨的、布满气孔和冷凝波纹的玄武岩质感。最为惊人的是柱体内部,并非实心,而是布满了扭曲虬结、如同岩浆冷却前瞬间凝固的粗大岩脉管道!这是矮人工艺的狂想——岩石内部流淌着禁锢的火焰之力!
“熔炉脊梁!”巴顿低吼如雷,炭笔狠狠戳向柱体内部那些狰狞的管道网络,“岩石的骨!火焰的髓!实心?呸!老子让它里面烧着火!需要硬时,它就是矮人最硬的盾!需要韧时,里面的火让它带点弹性!”他挑衅的目光扫向艾拉,“精灵的花架子敢不敢靠上来烤烤火?”
几乎同时,艾拉手中的精灵丝纸绽放出清冷的辉光。她的“柱”与巴顿的“脊梁”形成极致对比——那是三根相互螺旋缠绕的、纤细而极尽镂空的月光木“藤蔓”。藤蔓表面蚀刻着繁复到令人目眩的精灵符文,核心则是中空的能量通道。整根柱体仿佛没有实体,只有光与影交织的韵律。“天籁之棘!”艾拉的声音如冰晶碰撞,指尖点在藤蔓缠绕的核心节点,“非石非木,是凝固的风与光的和弦!承力分散于万缕结构,姿态随光影变幻。矮人的火?”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只会让它淬炼得更纯粹。怕只怕,磐石的重量压垮了倾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