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复靠在城垛上刚想歇口气,就见两个士卒押着孟川走过来。
孟川的发髻散了,粗布衣上沾着草屑和泥点,被士卒按着肩膀,腰弯得像只虾米。
见了曹复,他突然挣了挣,嗓子哑得像破锣:“曹复!你别得意!五千精兵你们挡不住!”
“开城门投降,我还能在宋公面前替你们求情,饶你们一命!”
“求情?”曹复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刻着宋纹的玉佩和装碎金的布包,高高举起来。
玉佩上的宋纹在火光下格外清晰,碎金从布包里漏出来,掉在城垛上“叮当”作响,引来满城墙士卒的目光:“你用宋国碎金收买卞邑之人,用这宋纹玉佩当通敌凭证,现在还好意思说求情?”
“告诉你,鲁军援兵很快就到,你就等着被押去鲁国公室受审,看宋公会不会来救你!”
士卒们见状,士气瞬间高涨,纷纷举着武器大喊:“绝不投降!守住卞邑!”“杀了这通敌的叛徒!”
孟川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头垂得低低的,被士卒押着踉跄往城下走。
曹复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城墙上的士卒急喊:“曹公子!远处有火光!像是宋兵大营在移动!”
他心里一沉,赶紧趴在城垛上往远处看,果然见几簇火光正缓缓移动,离城门越来越近。
他攥紧手里的陶勺,指尖被捏得发白——宋兵大营移动,是要换方向攻城,还是有别的阴谋?鲁军援兵到底什么时候能到?
“咚!”
宋国兵的冲车又一次撞在城门上,闷响震得城垛簌簌掉灰。
曹复扶着城墙上的陶砖,指尖被震得发麻,陶砖上的纹路硌着手心,留下几道红印。
他低头看了眼脚底,粗麻布鞋底磨穿的地方,血痂又被蹭破,石子硌得每动一下都像踩在针尖上。
“这冲车比现代工地的夯机还猛,再撞几下,连槐木轨都要裂了,得想办法再加固。”曹复咬着牙嘀咕。
“曹公子!东侧弩手顶不住了!”老卫的吼声从城墙东段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曹复转头望去,只见老卫一手攥着锈剑,一手捂着被弩弦擦伤的胳膊,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染红了粗布袖管。
老卫快步跑过来,脚步都有些踉跄:“宋兵举着藤牌步步逼近,城墙上的弩箭射在藤牌上‘笃笃’响,大多被弹开,少数穿透的也只擦破点皮,根本伤不了人!”
“他们离云梯架设点只剩三十步了!再不想辙,就要架云梯爬城了!”
曹复踉跄着跑过去,趴在城垛上往下看。
十几个宋兵举着藤牌,呈扇形慢慢往前挪,藤牌是用老藤编的,外面还裹着层牛皮,看着格外结实。
他抓起一把守城弩掂量了一下,木质弩臂薄得能看见里面的木纹,弓弦是用麻绳拧的,拉起来松松垮垮,连五十步都射不到,穿透力更是差得离谱。
“这破弩跟现代玩具弩似的,再这么射下去,箭杆都要浪费光了,还伤不到人!”曹复咬着牙,目光扫过城墙下的工坊方向。
突然瞥见孟姝正带着工匠搬桑木,桑木堆在工坊门口,粗细均匀,看着韧性不错,心里猛地冒出个主意。
他拽住老卫的胳膊,语气急切:“老卫,让弩手先停射!别浪费箭杆!”
“你赶紧去工坊叫孟姝,让她把所有桑木都运上来,再带些熬胶的陶釜和铁凿子,越快越好!”
老卫虽疑惑曹复要桑木做什么,但见他眼神笃定,不像在开玩笑,还是立刻往下跑,脚步快得差点摔下城墙的木梯。
曹复蹲下身,捡起一支断箭,盯着青铜箭头琢磨——战国的青铜箭头又薄又钝,前端还没开刃,射在藤牌上自然没穿透力。
要是能给箭头加重,增加惯性,再把弩臂加固,让弓弦能拉得更满,穿透力肯定能提上来。
他摸出怀里的考古笔记,快速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