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绷得发紧。
李文跟在后面,陶刀早扔了,双手攥得发紧,指节泛白:“地窖有锁,钥匙在孟忠手里,他手上有月牙疤,是窑火燎的。”
曹复的目光落在老桑树上——枝干粗,树干刻着深“孟”字,边缘沾着新鲜树皮屑。
“陶勇,去掀青石板,小心别惊动孟忠。”声音压得低,摸出怀里陶片——够锋利,能当武器。
陶勇刚弯腰,桑田外传来马蹄声。
孟云的怒喊震得桑叶沙沙落:“曹复!你敢坏我孟家的事,让你在鲁国待不下去!”
曹复后槽牙咬得更紧,牙根发酸:“孟云,你私藏宋盐还想炸新窑,真当君上看不见?”
转身对墨铁说:“准备陶片警报器——有人靠近就敲响,季宁的人会来支援!”
孟云的家丁举矛冲过来,马蹄扬起的泥溅在桑树上。
曹复捡起陶片往地上一摔——碎响清脆,夜里传得很远。远处传来季宁的喊声:“孟云!你跑不了了!公室兵围桑田了!”
孟云的脸瞬间白了,勒马想跑,却被公室兵拦住,马惊得扬起前蹄。
曹复走过去,指了指青石板:“把私盐交出来,我跟君上说你是‘被蒙蔽’——嘴硬的话,私通宋国的证据全捅出去。”
孟云攥紧缰绳,指节发白,手背青筋暴起:“你别威胁我!孟家根深蒂固,君上不会动我!”
身后的孟忠突然跪下,膝盖砸得地面响:“三公子!别撑了!私盐露了,再撑连累宗主!”
他手上的月牙疤在月光下泛淡红——是私运盐时被窑火燎的。
曹复看着孟云的脸从白变青,最后成了猪肝色,心里清楚:这局赢了。
可他没放松——三桓的根还没拔,孟云只是个开始。
突然,窑基方向传来“轰隆”一声。
掺硝石的陶土炸了,地面都颤了颤。曹复转身往新窑跑,鞋跟掉了一只也顾不上,光脚踩在碎石上,疼得钻心:“墨铁!石砚!快回新窑看看!”
月光下,桑田的私盐还没挖出来,新窑方向冒起了黑烟。
曹复的脚步顿了顿,掌心又冒出汗,黏得发慌。风裹着烟味吹过来,呛得他咳嗽——难道孟云还有后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