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就跟我们一起去——君上肯饶,我没意见。”
孟忠脚顿在原地,锦盒从怀里滑下来半寸,露出里面的玉佩——是孟浩早年献给鲁公,又被赏回去的,刻着“孟”字。
他咬咬牙,抱紧锦盒:“去就去!孟家问心无愧,孟云是被人骗的!”
一行人往鲁宫走,晨雾没散,青石板滑得发腻。
季宁走在前头,布包偶尔露出来点——季安画的私窑地图,纸边卷得像波浪;叔信跟在旁边,路引攥得指腹发白,玉扳指的泥越卡越紧;孟忠走在最后,锦盒抱得像块烫手山芋,总落后半步。
曹复走在中间,手里攥着宋国文书,指尖蹭着“宋”字的墨迹。
心里忍不住吐槽:“合着古今甩锅套路都一样,甲方出事永远让小弟背,自己缩在后面装死,真当别人是傻子?”
快到鲁宫时,风裹着晨露吹过来,绸衫角扫过青石,才看见门口站着个内侍。
内侍手里的玉牌刻着“鲁”字,边角缺了块小碴,磨损得发淡。看见他们,眼睛亮了亮,声音轻得像风:“安国君、季大人、叔大人,君上早等着——孟家有人来,也一起进。”
曹复脚步顿了顿,掌心冒出汗,汗渍渗进文书,把“宋”字晕得发虚。
低头理文书,才发现刚才折错了边,得重新展开再折——鲁公“早等着”?看来三桓的事,他早知道了。
孟忠也愣了,锦盒“啪”地掉在地上,玉佩滚出来沾了泥。
他慌忙去捡,指尖蹭得泥更脏,玉佩上的“孟”字糊成一团:“君上……早等着?”
内侍转身往里引,宫装袖口沾着点墨——是翻布防图蹭的,声音飘在雾里:“君上在偏殿,案上还放着尼山关的布防图呢……”
曹复跟在后面,攥文书的指尖更紧,纸边捏出更深的褶。
偏殿里飘着松烟味,呛得人鼻腔发涩,鲁公的咳嗽声、翻图纸的轻响断断续续传出来——这趟对质,怕是比他想的还要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