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巧合吗?
她回到王府,立刻将此事告知林枫,并让周霆去查这个“钱宁”的底细。
周霆动用了“星罗”在宫中的暗线,很快便有了回音。钱宁,曾是司礼监随堂太监,地位不高,但因其心灵手巧,尤其擅长修复各类精巧器玩、珠宝玉器,颇得几代先帝欢心,常被召至内库帮忙。约在英宗皇帝在位中期,因“私窃内帑珍玩”的罪名被杖责后撵出皇宫,下落不明。而其被撵出宫的时间,恰好在王振开始掌权后不久。
“私窃内帑?”林枫冷笑,“恐怕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或者,是替真正的主子转移了什么东西吧?”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钱宁,极有可能就是经手处理那批带有“鹰身教”符号器物,甚至可能直接参与雕刻那玉璧隐秘符号的关键人物!找到他,或许就能揭开王振与“鹰神教”关联的真相!
“全力追查钱宁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林枫下令。他隐隐感觉到,这条暗线所牵扯出的,可能是一个足以颠覆朝野的巨大阴谋,其威胁,甚至可能超过也先的瓦剌铁骑。
然而,还未等钱宁的消息传来,朝堂之上,风波再起。
这一次,发难的并非勋贵,而是几位以“清流”自居的翰林学士和科道言官。他们并未直接反对清丈田亩,而是将矛头指向了林枫设立的“军器革新司”以及其主导的、将部分军器制造外包给民间信誉良好匠坊的举措。
“陛下,摄政王!军国利器,关乎社稷安危,岂能假手于民间商贾?此例一开,若匠坊唯利是图,以次充好,或技术外泄,被敌所用,后果不堪设想!此乃动摇国本之策!”一位白发苍苍的翰林学士痛心疾首。
“臣闻‘军器革新司’耗费巨万,然所出新式火铳,炸膛之事时有发生,远不如工部军器局稳妥。摄政王轻弃祖制,重用奇技淫巧,恐非国家之福!”另一名御史言辞激烈。
这些攻击,看似站在道德和安全的制高点上,实则背后不乏那些因军器制造利益被触动的工部官员、以及相关既得利益集团的影子。他们不敢直接攻击林枫,便从他推行的具体政策入手,试图抹黑“军器革新司”,阻挠军工领域的改革。
林枫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抨击。他知道,这是新旧势力斗争的必然。“军器革新司”是他提升大明军事实力的关键一环,绝不容有失。
待反对的声音稍歇,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冽如冰:“诸位口口声声祖制、稳妥,却不知工部军器局年年耗费国帑数十万两,所出火铳,十之三四不堪使用,弓弩甲胄,亦多粗劣!此等‘稳妥’,是要让我大明将士拿着烧火棍去对抗瓦剌铁骑吗?!”
他目光扫过那几位发言的官员:“至于外包匠坊,皆有严格考核与监督,质量优胜劣汰,效率远超工部!‘军器革新司’所出新铳,虽尚有瑕疵,然威力射程皆远胜旧铳,正在不断改进!尔等不去督促工部革新除弊,反而在此固步自封,阻挠进步,是何居心?莫非尔等与那些蠹虫一般,只见自身私利,不见国家安危?!”
他再次将争论提升到国家安危的高度,语气中的质问与威压让那几位言官面色发白,呐呐不敢再言。
“军器革新,势在必行!‘军器革新司’一切用度,皆由本王亲自审核,若有贪腐舞弊,严惩不贷!至于外包匠坊之策,效果如何,前线将士自有公论,非尔等闭门造车可以诋毁!”林枫斩钉截铁地定了调子,“此事无须再议!”
又一次,林枫凭借其权威和清晰的逻辑,强行压下了反对的声音。但朝堂之上,那种无形的对立与怨气,却在不断累积。
下朝回府,林枫眉宇间的疲惫更深。赵清雪见他神色,知他压力巨大,默默为他按摩着紧绷的肩颈。
“树敌太多,非长久之计。”她轻声道。
“我知道。”林枫闭着眼,感受着她指尖的力度,“但有些事,不得不为。腐肉不剔,新肌难生。大明沉疴已久,不下猛药,难见起色。”
他握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