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紧接着,三十多个家丁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场边的树叶簌簌作响。他们的眼神里再没有了往日的散漫和畏惧,只有被银子焐热的激动,和被“赏罚分明”点燃的斗志。
连之前总爱偷懒的王二,此刻也攥紧了手里的二两银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下次打仗,一定要多杀几个匪寇,挣更多的银子!
这时,刘远在管家的搀扶下,站在书房的窗后,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看到家丁们领赏时的激动,听到他们齐声的呐喊,看着儿子站在台阶上从容号令的样子,浑浊的眼睛里渐渐泛起光亮。
他这辈子攒了不少银子,却从未见过银子有这样的威力——能让散漫的汉子变成嗷嗷叫的猛虎,能让一盘散沙拧成一股绳。
“管家,”刘远轻声道,“去账房说一声,以后少爷要多少银子,直接支,不用再来问我了。”
管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哎!老奴这就去!”
校场上,刘江看着士气高涨的家丁,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知道,赏银只是手段,真正要凝聚的,是这些人“跟着我能活下去、能活得更好”的信念。
他挥了挥手:“都去领馒头吧,吃饱了,明天接着练,接着修墙。”
“是!”
家丁们欢天喜地地涌向石桌,捧着热乎乎的馒头,有的直接塞进嘴里,有的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好,想带回家给孩子。
刘江站在台阶上,看着这喧闹的场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夕阳落下,夜幕渐临,刘家大院的灯一盏盏亮起,比往日更亮,也更暖。墙头上,值夜的家丁握着刀,眼神警惕却坚定;营房里,领到赏银的家丁互相炫耀着,讨论着下次怎么多杀几个匪寇;偏院里,李郎中正给伤员换药,轻声说着“养好了还能上战场”。
一场惨胜,一次赏罚,像一场春雨,滋润了这片刚经历过血火的土地。
刘江知道,这远远不够。但他看着眼前这股热腾腾的气,心里清楚——只要这股气不散,这刘家大院,就能在这乱世里,扎得更深,站得更稳。
而他要做的,就是守住这股气,直到下一场风雨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