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咱们的粮仓得再加固,护城河的水要结冻前凿几个冰洞,防止有人从冰面过来。”
而此时,清源城周边的地主圈子里,对刘家的议论越来越烈。
城西的王地主是出了名的守旧派,听说刘家不仅给家丁发赏银,还教他们认字,忍不住在酒桌上嗤笑:“刘远那儿子,怕是真被打坏了脑子!养着一群佃户当祖宗,还修墙挖沟的,以为自己是建城堡?等他银子花光了,看他怎么收场!”
跟他一起喝酒的几个地主纷纷附和,觉得刘家是“瞎折腾”,不如把银子藏起来,悄悄转移到城里安全。
但也有人睡不着觉。周大户就是其中一个,他派去刘家的信使带回消息,说刘家的墙厚得能跑马,家丁们射箭准得能穿铜钱,心里又惊又怕——既怕流寇盯上自己,又怕刘家势力太大,以后压过自己。思来想去,他让武师也开始教村民站队列,学着刘家的样子,把村口的土围墙再加高半尺。
这些消息通过王二的货郎担,一点点传到刘江耳朵里。
“王地主还在笑话咱们?”刘江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是啊,说咱们迟早把家底败光。”王二撇撇嘴,“他自己却把家里的银子偷偷运到县城的当铺寄放,说是怕被抢。”
“随他去。”刘江道,“乱世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他信银子,我信人;他信躲,我信守。谁对谁错,走着瞧。”
他看向窗外,新招募的流民正在翻整后院的土地,准备种些耐寒的冬菜;铁匠铺里,王铁山正带着徒弟锻打新的长矛,火星溅在墙上,映出“护院规章”的影子;弓手队在箭楼上练习射箭,箭矢穿透寒风,稳稳钉在靶心。
威胁确在:官府崩塌,流民汹涌,流寇环伺,还有人在暗处等着看笑话。
但机遇也藏在其中:没人掣肘,可自主练兵囤粮;流民中藏着可用之才;周吴两家的模仿,意味着联合的可能并非空谈。
刘江握紧了手里的情报纸条,上面的字迹被他捏得发皱。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但看着这院里越来越旺的烟火气,心里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踏实。
只要方向没错,一步一步走下去,总能走出一条活路。
哪怕,这条路的尽头,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