倨傲。刘守备的规矩,是为了让队伍能拧成一股绳,不然真等清军来了,咱们还是一盘散沙,到时候谁也活不了。”
他拍了拍周虎的肩膀:“收敛你的脾气,好好训练,跟着刘守备杀鞑子,这才是咱们该做的。别再想着以前的身份,在这里,能守住堡、能杀鞑子,才是真本事。”
周虎沉默了,想起这几天在堡里的日子——虽然吃的是粗粮,训练也累,可每天都能吃饱,受伤的弟兄也有药治,比一路突围时强多了。他低下头:“将军,俺知道了,以后不闹事了。”
从那以后,孙承宗每天都会巡查营房和训练场,遇到明军旧部抱怨,就耐心劝说;看到有人不遵守规矩,就主动批评。有一次,他看到两个明军士兵在站岗时偷懒,直接走过去,接过他们手里的长枪,让他们站在旁边看着,自己替他们站了一个时辰的岗。那两个士兵又羞又愧,之后再也没敢偷懒。
明军官兵渐渐收敛了倨傲,开始认真训练;刘家军的老卒也慢慢放下了偏见,看到明军士兵在训练中展现出的战场经验,会主动请教。有一次,在练习长枪阵对抗骑兵时,一个明军老兵指出“前排枪尖太低,容易被马踩断”,小队长听了他的建议,调整了枪尖角度,果然效果好了不少。
磨合的阵痛还在继续,偶尔仍有小争执,但再也没有大的冲突。傍晚时分,空地上的训练结束,明军士兵和刘家军老卒会坐在一起,分享着怀里的干粮,有的在说山海关外的血战,有的在讲守堡时的经历,原本泾渭分明的两拨人,渐渐有了“自己人”的感觉。
刘江站在堡墙上,看着这一幕,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他知道,这支由乡勇和溃兵组成的队伍,要真正拧成一股绳,还需要时间。但至少现在,摩擦正在减少,磨合正在进行,而这,正是抵御清军到来的关键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