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刘远抬手按住了。“不用说。”刘远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坚定,“守住堡,守住人,也守住你自己。爹在这儿,等你打赢回来。”
刘江用力点头,眼眶有些发热,却终究没让眼泪掉下来。他对着父亲抱了抱拳,转身回到赵忠和孙承宗身边。
三人并肩往城楼走去,灯笼的光在雪地上拖出三道长长的影子。夜空很静,只有风吹过“刘”字旗的“猎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哨兵咳嗽声。
站在东墙城楼,刘江望着远处的黑暗——那里是清军即将到来的方向,此刻一片沉寂,却仿佛藏着千军万马。赵忠和孙承宗站在他身边,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黑暗,感受着堡内的呼吸:营房里士兵们的沉睡声,内堡里妇人们的低语声,岗哨上灯笼的摇曳声,都交织在一起,成了战前夜最安稳的节奏。
夜空下的刘家堡,像一块沉默的巨石,立在雪原之上。它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却带着一种历经风雨的厚重——仿佛无论明天的暴风雨有多猛烈,它都会牢牢地扎在这片土地上,不摇,不晃,等着黎明到来,等着与那支黑色队伍,正面相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