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石头应声裂开。孩子们也围着看热闹,时不时帮着递柴,工地上的号子声又响了起来,比之前更响亮。
刘江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可没等他松口气,老周就凑过来,脸色又沉了下去:“堡主,还有个事——咱们的铁钎和铁铲磨坏了大半,剩下的不够用了;还有,烧石头用的柴火也快没了,堡外的树林离得远,还得提防清军游骑,不敢派太多人去砍。”
刘江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走到箭塔旁,望着已砌到两层的石墙——底层的青石墙厚五尺,像座小堡垒,中层的榆木横梁也已架起,再过几日就能铺木板。可箭塔要继续往上砌,需要更多的青石和木材;壕沟要挖完,需要更多的工具和柴火;铸炮要推进,需要更多的铁料和木炭;军队要操练,粮食要消耗……每一项都离不开资源,每一步都藏着阵痛。
“铁铲不够,就让工匠坊先停铸小部件,赶制十把铁铲;柴火的事,让陈武从接粮的队伍里分五个人,去附近的矮坡砍些灌木,速去速回。”刘江沉吟片刻,做出安排,“箭塔先放缓上层建设,优先把底层的物资仓库和庇护所建好,壕沟继续挖,务必在半月内形成环形屏障。”
老周领命而去,工地上的人们依旧忙碌,可刘江知道,这只是阵痛中的一次喘息。他抬头望向堡外的天际线,那里的云层越来越厚,像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清军的关注、粮食的短缺、资源的匮乏,这些难题还没解决,磨合的阵痛还会继续。
夕阳西下,箭塔的影子拉得很长,壕沟里的岩石还在被一块块凿下,工匠区的炉火依旧亮着,校场的晚练声隐约传来。刘家堡的每一处都在运转,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像一台刚磨合好的机器,虽还带着杂音,却已能稳步前行。只是刘江心里清楚,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这磨合的阵痛,终将在清军的铁蹄到来时,迎来最严酷的检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