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的攻城队伍缓缓退回营地,只在刘家堡缺口外留下两百名步兵警戒。刘江抓住这难得的间隙,立刻下令调整部署:“张奎,你带十名士兵,去缺口处用沙袋和粗木搭建临时防线,防止清军突然反扑;李诚,你去伤棚,把能走动的轻伤员都组织起来,加固第二道壕沟的陷阱;老周,立刻清点剩下的粮食和水,优先分给伤员和士兵;陈武,你再派探马,务必摸清西北方向明军的底细!”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张奎忍着右臂的剧痛,带着士兵们扛着沙袋,快步冲向缺口,清军虽退,却随时可能再次进攻,必须尽快筑起防线。李诚则一瘸一拐地走到伤棚,只见里面挤满了伤员,有的断了胳膊,有的伤了腿,却没人抱怨,看到李诚进来,都挣扎着想要起身:“李统领,我们还能打!”
“大家先别急着上城头。”李诚按住他们,声音温和却坚定,“堡主让咱们去加固壕沟,那里是咱们的第二道防线,同样重要。能走的跟我走,不能走的就在这里帮忙照顾重伤员。”
伤员们齐声应和,十几个轻伤员拄着木棍,跟着李诚往第二道壕沟走去。老周则拿着账本,蹲在粮库门口清点粮食,粮缸里的糙米只剩小半缸,窝头和干饼加起来不到两百个,水窖里的水也只剩浅浅一层,勉强够全堡人喝两天。他叹了口气,却还是把粮食分成小份,让妇女们做成干粮,送到城头和伤棚。
陈武的探马很快传回了消息。这名探马冒着风险,绕到明军阵地附近,混在路过的流民中,打听出了一些底细:“堡主,那支明军是真定府总兵刘泽清麾下的部队,领兵的是副将赵率教。听说南明弘光帝下了严令,让北方各镇派兵支援抗清据点,刘泽清迫于朝廷压力,又想趁机扩大势力,才派赵率教带两千人北上,正好遇到咱们和清军交战,就停在十五里外牵制清军。”
“刘泽清的人?”刘江皱起眉头。他曾听周文彬提过,刘泽清是南明的军阀,为人反复无常,打仗时往往首鼠两端,只看重自身利益,这次派兵北上,恐怕不是真心想支援,更多是做给弘光帝看,顺便捞取政治资本。
果然,探马接着说:“赵率教的部队停在那里后,没再靠近,也没派人来和咱们联系,只是派人盯着清军的动向。小的还听到明军士兵议论,说赵副将下令,只要清军不主动进攻他们,就按兵不动。”
刘江心里了然,赵率教是想坐山观虎斗,既不帮清军,也不真的支援刘家堡,只是摆出威胁姿态,逼清军分兵,这样既能完成朝廷的命令,又不用付出太大代价。可即便如此,这支明军的出现,还是给了刘家堡喘息的机会,博洛分兵一千去警戒,攻城兵力大减,短时间内很难再发动之前那样猛烈的进攻。
“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现在,咱们安全了不少。”刘江对身边的赵忠说,“趁这个机会,咱们得赶紧补充兵力,修复防线,准备应对清军接下来的进攻。博洛绝不会善罢甘休,等他摸清明军的底细,肯定还会再来。”
赵忠点点头,咳嗽两声说:“我已经让工匠们继续修炮了,王顺说那两门弗朗机炮还能再用,就是火药不够。还有,堡里的百姓们听说有明军来,都主动要求上城头帮忙,连老人都拿着菜刀说要守巷口。”
刘江心里一暖,转身走到箭塔底层。百姓们看到他进来,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堡主,外面是不是有援军来了?”“咱们是不是有救了?”“鞑子是不是要退了?”
刘江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声音温和却坚定:“外面确实来了一支明军,他们牵制了鞑子的兵力,给咱们争取了时间。可大家要记住,援军是援军,咱们的堡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守。现在,咱们有了喘息的机会,就要抓紧时间加固防线、救治伤员,只要咱们心齐,就一定能撑到最后!”
“对!靠自己!”百姓们齐声应和,之前的恐慌渐渐消散,眼里重新燃起希望。有个老人举起手里的菜刀:“堡主放心,要是鞑子冲进来,俺就用这把刀,劈死一个够本,劈死两个赚一个!”
刘江笑了笑,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