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我儿子在缺口处拼杀,我这个当爹的,不能躲着。就算死,也要死在一块。”他的目光望向缺口方向,那里传来了清军的号角声,是总攻的信号。
刘江走到校场上,这里只剩下不到二十名能战斗的士兵,还有三十多个自发拿起武器的百姓,有工匠、有账房、有流民,甚至还有几个须发花白的老人。他们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有的拿着铁钎,有的握着菜刀,有的扛着锄头,却都站得笔直,眼神坚定地望着刘江。
“弟兄们,乡亲们。”刘江的声音沙哑,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鞑子要总攻了,咱们没火药了,没粮食了,没水了,可咱们还有手里的家伙,还有身上的血!这座堡是咱们的家,家里有咱们的亲人,有咱们的根!今天,咱们就守在这里,守到最后一口气,守到最后一个人!就算死,也要让鞑子知道,咱们刘家堡的人,骨头是硬的!”
“骨头是硬的!”众人齐声呐喊,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悲壮的决绝。赵忠拄着断枪,从缺口处走了过来,他的腿一瘸一拐,却依旧站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张奎和李诚也被人扶着,靠在街垒旁,手里攥着刀,眼里闪着光;刘远则走到队伍的末尾,举起手里的菜刀,虽年迈,却依旧挺直了腰板。
清军的总攻开始了。红衣大炮的轰鸣再次响起,这一次,炮口对准了缺口后的街垒,砖石飞溅,门板被砸得粉碎,街垒瞬间塌了一半。紧接着,重甲步卒举着盾牌,朝着缺口冲来,后面跟着新到的满洲马甲,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
“杀!”刘江拔出腰间的腰刀,率先冲向缺口。士兵们和百姓们紧随其后,拿着手里的武器,朝着清军冲去。刀光剑影再次交织,惨叫声、嘶吼声、武器碰撞声,在刘家堡的上空回荡。
这是刘家堡的至暗时刻,没有援军,没有弹药,没有粮水,只有一群用血肉之躯守护家园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可能赢不了,却依旧选择战斗,为了亲人,为了家园,为了心里那口气,战斗到最后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