睐的种族，但也没有觉得对龙族有威胁。
话虽如此，他望着人鱼公主被以一百五十万天价拍走，嘴角仍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至于看在同为海洋中的生灵，拯救对方，他想都没想过。
整场拍卖，吴良始终冷眼旁观。
这只能让他更加理解世界的残酷。
等最后一位小娘子被人拍走，婉娘抬手看了眼腕间的鎏金日晷腕表，时针正缓缓滑向子时。
她轻摇手中镶嵌夜光珠的团扇，清脆的银铃声压过喧闹：“各位客官，今晚的拍卖就到这儿啦！”
这话一出，不少没拍到小娘子的客人就不乐意了。
三楼角落，一位醉醺醺的富商将酒杯重重砸在案几上，琥珀色的龙涎酒溅湿了桌布：“晦气，那么多可人的小娘子，一个也没拍到手。”
邻座的年轻公子扯着领口，面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婉娘，再加几个小娘子吧！见了刚才的那些小娘子，现在瞧这些普通姑娘，都提不起兴趣了。”
“没有满意的小娘子，今晚我们怎么睡得着。”
···
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
确实，刚才拍卖的小娘子个个出众，再看身边陪酒的，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看着还在起哄的客人们，婉娘倒是不慌。
莲步轻移，绯色罗裙扫过舞台，周身的夜光纹泛起柔和光晕，微笑着安抚起大家：“各位莫急，亥时已过，良辰有限。今晚没拍到的客官也别着急，明日戌时，还会有新的小娘子到来，到时候欢迎各位客官再来。”
她又转头对拍到人的客人说：“今夜拍中的客人请稍作歇息，稍后会有人安排小娘子前往诸位厢房。那么现在，我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祝各位今晚玩得开心！”
说罢，她朝暗处的侍者颔首，侍女们托着盛满合欢香的琉璃盘鱼贯而入。
随着婉娘退场，阁内客人们虽然还有些怨言，但也渐渐散了。
没拍到小娘子的客人，大多还是忍不住心里的躁动，在巧音阁其他姑娘里挑挑选选，找到差不多满意的，就搂着回房间去了。
热闹了一晚，巧音阁的拍卖会总算结束了。
夜色愈发深沉，平康星坊市却未显疲态。
人工河道上，花船桅杆同时升起烟花发射器，的一声，万千星陨烟花冲天而起。
这种以陨铁碎屑和磷粉炼制的烟火，绽放时如银河倾泻，坠落的光屑在河面漾开涟漪，宛如蓝星秋季飘零的银杏叶。
吴良一点睡意都没有，独自站在巧音阁顶层露台，静静地看着长安这座不夜城。
远处的望仙楼仍在播放全息歌舞，霓虹光影里，能看到醉汉们勾肩搭背地涌进赌坊。
这会儿路上行人已经很少了，可河上的船只、街边的馆子，还亮着灯，热热闹闹的。
突然想到刚才阁里那些客人的样子，吴良忍不住摇头。
看来，今晚有不少人都没打算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