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响声让整个公堂都为之一静。
“赵大人,您请看。”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充满了穿透力,“这两张盐引,编号相同,但一张来自扬州王家,一张来自松江李家,都记录在您亲自签发的入库凭证上。您不觉得这很‘刑’吗?”
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赵德全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依旧强作镇定:“或许是底下人誊抄时出了疏漏,此乃小事,查明更正即可。”
“小事?”苏晚照冷笑一声,声调陡然拔高,“那请赵大人再看看这纸张,这油墨!真正的官印盐引,用的是徽州特供的贡宣,墨色沉而不浮,印泥更是御赐的‘朱砂金泥’,迎光可见点点金屑。而这张,”她纤纤玉指点在其中一张上,“纸质疏松,墨色虚浮,印泥更是寻常货色。这种破绽,连我一个久居深闺的庶女都能看出来,您这位掌管苏州盐务数十年的大人,竟毫无察觉,您不觉得丢人吗?”
一番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赵德全的脸上。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铁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场的其他盐商也是一片哗然,看赵德全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惊愕。
“你……你血口喷人!”赵德全猛地一拍桌子,色厉内荏地吼道,“一派胡言!仅凭你片面之词,就想构陷本官?”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个身影如青松般挺拔,从屏风后缓缓走出。
来人一身锦衣,面如冠玉,正是谢昭。
他的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位可是连知府大人都要礼让三分的神秘贵公子!
“赵大人,莫要着急。”谢昭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他将一本册子轻轻放在了知府大人面前的桌案上,“这是王铁,也就是三天前与您达成合作的‘周老板’,亲手抄录的账册。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了,您与城西吴霸天合谋,利用职务之便,私下贩售伪造盐引,偷税漏税,短短一月,共计白银三千余两。”
如果说苏晚照的指控是点燃了引线,那谢昭的这本账册,就是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在公堂之上炸响!
知府大人本就因赵德全的贪腐有所耳闻,此刻证据确凿,更是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惊堂木:“来人!立刻查封赵德全名下所有盐仓,将赵德全收押候审!”
赵德全瘫软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布下的局,竟被对方以如此雷霆万钧之势,摧枯拉朽般地彻底粉碎。
风暴过后,苏州盐市迎来了一场大洗牌。
趁着赵德全倒台,市场出现真空的绝佳时机,苏晚照果断推出了“苏记盐务”的全新品牌。
她召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盐商大会,当众宣布:“即日起,凡从我‘苏记’出货的官盐,每一包盐都将附赠一张独一无二的‘真盐保函’,上有苏家独门暗记和编号,假一赔十!”
这一招,简直是降维打击。
在这个假货横行的时代,“保真”二字的分量,比黄金还重。
原本还在观望的马员外等人,眼睛瞬间亮了,这不仅仅是买盐,这是在买信誉,买保障啊!
“苏小姐此举,乃我等商贾之福啊!我第一个加盟!”马员外当场拍板。
“对!跟着苏小姐,生意做得踏实!”
一时间,响应者云集。
而这一幕,也传到了城西吴霸天的耳朵里。
这位横行乡里、与赵德全狼狈为奸的地头蛇气得在堂内大发雷霆,砸碎了好几个名贵的瓷瓶。
“岂有此理!这个臭丫头,这是明抢我的生意!”吴霸天怒吼道。
消息传回苏晚照耳中,她只是端起茶杯,淡淡一笑,对着前来报信的伙计说:“你告诉他,市场有市场的规矩,是他自己先不守规矩,就别怪别人不讲情面。”
几天后,盐务司的正式公文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