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冰珠子砸在玉盘上,清脆而刺骨,“下官不才,斗胆为大人解一解这账目里的玄机。”
他指尖轻点,先点在了沈家账本的盐引记录上。
“其一,沈家近三个月所购盐引数量,与报备官府的铁器产出量,严重不符。盐铁交易,以盐换铁,这是朝廷定制。可沈家的账目上,多出了一大笔盐引的开销,却不见对应产出的铁器。这笔差额,若折算成精铁,其吨数,与这本暗账上记录的、运往幽州的铁器吨数,惊人地一致。”
知府的脸色沉了下来。
谢昭的手指移到了那个刺眼的“甲字七号”条目上。
“其二,沈家账目中,‘甲字七号’作为一个独立的支出条目,每月固定支出白银三千两,备注为‘修船费’。听起来合情合理,毕竟沈家船队庞大。”他话锋一转,眼中寒光一闪,“可下官恰好有个朋友在漕运司当差,据他所知,沈家的船队近三年内,从未有过任何需要花费如此巨资的大修记录。那么问题来了,”他抬眸,目光如利剑般直刺沈世昌,“沈大人,这每月三千两的银子,到底是修了什么船?还是说……是用来购买某些特殊零件的‘润滑费’?”
沈世昌汗如雨下,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比如,‘御械监’编号的零件?”谢昭轻轻吐出最后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沈世昌的心口。
“御械监”三字一出,满堂皆惊!
那可是专为皇家打造军械的所在,它的零件,怎么可能流落到民间商贾手中?
这已经不是走私,而是通敌、是谋逆!
就在这时,一直候在堂下的工匠赵工,在谢昭的示意下,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他双手捧着一个木盘,盘中是一块已经熔毁、扭曲变形的铁片,上面还带着火烧的痕迹。
“回禀大人!”赵工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但吐字清晰,“此物,是……是从沈家一艘远航大船的船舱夹层中找到的。小人祖上三代都是铁匠,斗胆验过,此铁的含磷量,与军中使用的百炼精铁一般无二!而且……而且……”
他深吸一口气,指着铁片上一处尚未完全熔毁的角落:“这里,还残存着几个字,刻的正是‘御械监·戊字八炉’的编号!”
“轰”的一声,整个公堂彻底炸了锅。
铁证如山!
人证物证俱在,逻辑链完整闭环,沈世昌的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面如金纸,嘴里喃喃着:“完了……全完了……”
知府大人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额上冷汗涔涔。
他知道,这案子已经不是他能捂得住的了。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因激动而拔高了八度:“来人!即刻查封沈氏所有盐仓铁铺!将沈世昌押入大牢,听候审讯!所有涉案人等,一并收押,不得有误!”
“是!”如狼似虎的衙役一拥而上,将瘫软如泥的沈世昌拖了下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公堂对峙,以苏晚照的完胜,落下了帷幕。
当夜,苏府灯火通明。
苏晚照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忙碌收拾残局的家丁,脑海中却响起了另一阵声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阶段性任务:垄断苏州盐铁供应!】
【任务奖励发放中……】
一道柔和的金色光芒在她眼前浮现,旁人无法看见。
【恭喜宿主,解锁全新权限:“跨州资源调配”!】
【权限说明:宿主可远程监控并初步干预扬州、湖州、常州三地,所有已开设的“苏记”商铺供应链及资源流向,实现多地联动,资源互补。】
话音刚落,一幅巨大的虚影地图在苏晚照面前缓缓展开。
地图之上,以苏州为中心,扬州、湖州、常州三个繁华的州府被清晰地点亮,上面标注着一个个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