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明白过来——从苏州府的官印,到这匹秋水纹,再到外头的百姓,全是她布的局!
林东家,您看这联营...苏晚照晃了晃手里的匕首,是接着谈,还是跟捕头去大牢里谈?
林慕云瘫坐在椅子上,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
他望着窗外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的五云楼,听见苏晚照的声音像根细针,慢悠悠扎进他耳朵里:对了,系统刚提示我解锁了京城商铺优先权。
林东家的朱门...该拆了给我铺路了。
客官,您的碧螺春。
轻柔的女声突然响起。
林慕云抬头,见穿湖蓝绣鞋的绣娘捧着茶盘站在门口,茶针在烛火下闪了闪——有个极小的纸团,正顺着针孔滚进茶盏底。
五云楼的檀香混着焦绸味在梁上打转,苏晚照指尖刚碰到茶盏边缘,便觉有硬物硌了下指腹。
她垂眸扫过茶针,见那枚精雕玉兰的针尾有道极细的豁口——这是云娘前日替她绣肚兜时,特意给的。
谢公子,这茶凉了。她端起茶盏晃了晃,杯底纸团随着茶水轻响。
屏风后转出道青竹纹身影,谢昭接过茶盏时,袖口暗纹与苏晚照腕间银镯相擦,发出极轻的。
他屈指一叩杯沿,纸团便弹进掌心,展开不过指甲盖大小的字:每月初七夜亥时三刻,林慕云遣人送出城,走西角暗门。
贡箱谢昭指节抵着下颌,眼尾微挑时带起冷锐的光,上个月被劫的军械,原是藏在绸缎夹层里充作贡品,既能避税又能掩人耳目。他摸出火折子,纸团在指缝间蜷成灰蝶,西角暗门是当年建城时留的排水道,我让人查过,直通城外芦苇荡——
七日后就是初七。苏晚照掰着手指头算,发间珍珠攒花随着动作轻颤,系统刚解锁京城优先权,正缺个投名状。她突然凑近谢昭,鼻尖几乎碰到他腰间玉佩,谢大公子,我要借你的巡城腰牌。
谢昭被她蹭得耳尖发烫,偏过头轻咳一声:苏小娘子倒是会挑时候——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翻墙坠了青石板。
苏晚照抄起桌上算盘就要砸,却见窗棂外映着道纤瘦影子。
那影子举着双手,发间珠钗在月光下碎成星子:苏姐姐,是我...雪娇。
林雪娇的月白襦裙沾着草屑,膝盖处破了道口子,显然是翻墙时刮的。
她跪下来时,满地银杏叶被压得沙沙响,怀里丝绢抖得像风中的蝶:哥哥他...他不是故意的。泪珠砸在绢面上,晕开团模糊的芙蓉,宇文家的小公子把我关在城西别院,说要是哥哥不往北边送绸子,就要把我...把我沉到寒山寺后的湖里。
苏晚照蹲下来,指尖拂过她脸上的泪痕。
这姑娘前日在绸缎局还穿着金丝绣的牡丹裙,如今腕上连个银镯子都没剩,倒像被拔了毛的凤凰。你当我是菩萨?她故意扯了扯嘴角,林慕云掺麻线坑百姓,劫军械通北戎,哪条够砍三回头。
可...可他每月初一都去普济寺给我求平安符!林雪娇抓住她的衣袖,指甲几乎掐进锦缎里,他书房暗格里还藏着我周岁时的长命锁!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打开是枚生了铜绿的银锁,姐姐你看,上面刻着娇儿安康...他不是坏人,他只是怕我死...
苏晚照的手指在银锁上顿了顿。
窗外起了风,吹得烛火忽明忽暗,把林雪娇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被风吹弯的芦苇。
她想起现代孤儿院隔壁的阿婆,总把孙子偷的糖藏在枕头下,说他是怕我馋——有些恶,原是拿亲情当刀鞘的。
我要的不是他的命。她抽回手,摸出笔墨在丝绢上写了行字,是宇文阀的根。墨迹未干,她便把丝绢拍在林雪娇手心,初七夜亥时三刻,你若能让你哥哥按时,我保他一条命。
但宇文家那小崽子...她眯起眼笑,得让他连本带利还。
林雪娇捧着丝绢磕了个头,发间珠钗簌簌掉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