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通红,我那苦命的儿子...就是被林慕云逼死的,你们要扳倒宇文阀,我这条老命都搭进去!
苏晚照摸出块碎银塞给她:您拿着买碗热粥,剩下的...等事成了,我请您吃苏州最甜的糖粥。
小陆已经把贡锦接上了声纹测机。
细针这次震颤得更剧烈,苏晚照凑过去,看着铜匣侧面的羊皮纸被针尾的炭笔划出波浪线——正常贡锦的波形是均匀的峰谷,第三丈处却突然凸起个尖峰,接着是道深谷,像被人强行塞进了什么。
停顿半刻,额外压线七道。她拿起笔在波形图上圈出那处,夹的纸三寸长,墨还没干就织进去了,手法...得练个三五年。她突然抬头看向谢昭——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仓库门口,玄色官服上沾着星点雨痕,宇文阀的密信走陆路太慢,走水路太招眼,原来藏在贡品里,直接送进皇宫。
谢昭走过来,指尖轻轻划过波形图上的尖峰:太子最近总说御赐的缎子摸着不对,我还当是他挑嘴。他突然笑了,眼尾微挑,明日太子要办鉴宝会,我正好去帮他看看
苏晚照的系统突然震动,倒计时变成了25天。
她望着谢昭腰间晃动的玉牌——那是太子亲赐的信物,突然想起柳三娘说的青袍官爷。
谢昭。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在他掌心写,太子侍读周文渊...是不是总穿青袍?
谢昭的瞳孔微微收缩。
仓库外的更夫敲响了三更梆子,梆子声里,苏晚照听见自己的心跳,比织机声还响。
谢昭的玄色官靴碾过太子书房前的青砖时,檐角铜铃正被夜风撞出细碎的响。
他抬眼望了望廊下那盏羊角灯,灯影里两道人影交叠——穿青绸直裰的周文渊背对着他,广袖扫过案上的《资治通鉴》:殿下,苏记商女近日频繁出入织造局,臣闻她私制机关窃听机杼声,这分明是...是想探听宫禁秘辛!
太子才十三岁,握着玉镇纸的手微微发颤:谢先生向来稳妥,或许...或许苏娘子并无恶意?
谢昭的靴底在门槛上顿了顿。
他看见周文渊的脊背陡然一僵,青袍下的手指掐进了案几——这是他第三次见周文渊露出这种被踩住尾巴的姿态。
上回是在御花园,周文渊的袖中滑落半块染了朱砂的锦片;再上回是在藏书阁,他打翻的茶盏里漂着半枚带锁的铜匣。
周侍读这话说得有趣。谢昭掀帘而入,腰间的玉牌撞出清响,苏娘子前日还托我给殿下带了盒糖蒸酥酪,说是知道您爱吃苏州蜜饯。他故意把二字咬得极重,看着周文渊的耳尖瞬间涨红——那是上回在织造局外,柳三娘说青袍官爷操着苏州口音时,谢昭特意记在心里的。
太子眼睛亮了:真的?酥酪可还热着?
周文渊急得直搓手:殿下莫要被糖衣迷惑!臣有证据——
证据?谢昭从袖中取出个檀木匣,匣盖一开,半片暗金色的锦缎滑落在案上,这是前朝贡品残片,臣前日在史馆抄录典籍时偶然得见。
听闻织造局新贡的祥云锦最是讲究机杼声纹,不如...用这残片做个比照?
他说话时,拇指悄悄按了按匣底的机关。
藏在锦片夹层里的铜膜微微震动,那是小陆连夜改良的声纹录机,能将三寻内的人声节奏刻进铜纹里。
周文渊的目光扫过锦片时,喉结动了动,谢昭瞧得分明——这老匹夫,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比照就比照!太子来了兴致,谢先生快说说,这声纹能比出什么?
谢昭垂眸掩住笑意。
他早算准太子爱玩的性子——上个月为了块假玉璜,这孩子能翻三卷《古玉图谱》。
此刻周文渊的额角已渗出细汗,却还要强撑着凑过来看锦片,活像只被按在沙盘上的蛐蛐。
同一时刻,苏州织造局的织机房里,柳三娘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木梭里。
月光明晃晃地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