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页,上面赫然写着宇文阀 贡冰蚕锦三千匹,而在右下角的栏里,只有三个模糊的字——
未、入、库。苏晚照的指尖刚触到未入库三个字,眼前的账册突然泛起金色涟漪。
她耳中虽仍嗡嗡作响,却见系统界面如流水般漫过纸面——七十二道血红色光流从宇文阀三字窜出,每道都缠着冰蚕锦南海明珠昆仑玉髓等贡品名,最终汇进西北方向的光团里,凝成一行猩红小字:边军私械营 八百九十万两。
小陆!她猛地拍桌,震得算盘珠子蹦起来打在小陆手背,把西北驻军的粮饷册调出来!
小陆推了推滑下的眼镜,翻出一本边角卷翘的旧账册。
当私械营三个字与数字重叠时,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这、这是拿贡品当幌子,把国库的银子...喂给叛军?
谢昭从她身后探过身,指尖划过光流轨迹,原本温文的眉眼沉得像暴雨前的云层:西北的守将是宇文阀的表亲,三年前突然扩建军营,说是防匈奴,现在看来...他突然顿住,抬眼与苏晚照对视——两人都想起上个月在茶馆听到的流言,说西北边民看见深夜有马队往深山运铁器。
所以那些未入库的批注,是内府监的人发现了端倪?苏晚照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想起三日前系统突然发布的反向审计任务,当时还抱怨系统抠门只给半块糖霜饼当奖励,此刻才明白,原来这是要她揪出藏在贡单里的反骨。
苏首座!东偏殿的门被撞开,老周的徒弟小栓子喘得像拉风箱,西城外的私仓被咱们封了!
仓里除了冰蚕锦,还有半屋子的玄铁箭头!他从怀里掏出个带血的箭头,守仓的狗腿子想跑,被我用秤砣砸了脚!
谢昭接过箭头,用袖角擦去血迹。
箭头尾部刻着极小的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突然低笑一声,却比不笑更冷:宇文老贼,你养私兵的钱,原是从皇家贡单里刮的。
苏晚照盯着系统里的血河,喉咙发紧。
她想起现代导师说过资本是最诚实的日记,没想到在古代,账本真能写成谋反的罪状。
正欲开口,袖中系统突然震动——是新任务提示:【检测到反贼资金链,触发隐藏成就:聋者听账】。
下一刻,满室账册突然浮起金色数字,像被风吹散的麦芒。
苏晚照看着那些数字在眼前重组,终于听清系统的电子音(虽然还是带点机械杂音):十年间,宇文阀通过虚增贡品价值、伪造入库记录,共套取白银八百九十万两,其中六百二十万两流向西北私械营,剩余用于收买官员、购置田产。
宿主是否确认上报?
上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耳中残留的嗡鸣都散了些。
谢昭被她突然提高的音量惊到,转头看她时,正撞进她发亮的眼睛——那里面有怒火,有兴奋,还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袖扣渗进来,去见陛下。
宫门外的日晷刚转到辰时三刻,苏晚照就被宣进了御书房。
皇帝赵顼正站在龙案后,手里捏着她连夜整理的密报,指节发白。
太子赵允则倚着屏风,嘴角挂着他惯常的清浅笑意,却在看见她时直起身子:苏老板,你的耳朵...
回太子殿下,快好了。苏晚照福身,突然听见自己的声音——虽然还有点模糊,但能听见了!
她差点笑出声,又赶紧绷住脸,臣女今日来,是要呈递宇文阀十年贪墨、私养边军的证据。
赵顼猛地将密报拍在龙案上,震得茶盏跳起来:冰蚕锦!
朕每年冬至穿的龙袍,原来裹的是反贼的野心!他盯着苏晚照,目光像火把,苏卿,你要什么赏赐?
官身?
宅院?
陛下,臣女是商人。苏晚照摸着袖中还带着体温的算盘,商人要的,是能安心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