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枯叶。
他凑近了些,借着烛光看清矿石表面的细纹——那是他当年亲手刻的字,用的是只有造办处老匠才懂的微雕术。这石...是我埋的!他突然老泪纵横,指节叩着矿石,先帝临终前说,若有人识此石,便是破局之人
谢昭不动声色地松了松领口——方才他在门外等了两个时辰,就怕这老匠人不肯信。
此刻见李守拙擦了擦眼泪,他趁热打铁:影道的机关,您可还记得?
记得。李守拙用袖子抹了把脸,影道在御书房东墙第三块砖下,顺着地道走二十步,就能到龙床暗格。他突然抓住谢昭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但宇文阀上个月换了守夜的傀儡,影道入口的铜锁...是新的。
谢昭挑眉。
用月光矿石能开。李守拙指了指桌上的石头,当年造这锁时,我特意掺了半块矿石在锁芯里。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怕被风听见,今夜子时三刻,我在东墙下等你们。
谢昭将矿石重新收进袖中,转身要走时又顿住,李老,令郎的流放文书...我已派人去漠北。
老匠人没说话,只是对着他的背影重重磕了个头。
回到前院时,苏晚照正蹲在火堆边,把鬼手的盗墓铲磨得锃亮。
见他过来,她晃了晃手里的铲子:谢公子,你说这铲子铲金砖,能行吗?
谢昭瞥了眼铲子,又瞥了眼她袜边绣的金算盘——方才跑山时她摔了一跤,裙角翻起来露出那抹金亮,倒比月光还晃眼。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但今晚...你得听我安排。
苏晚照把铲子往怀里一揣,转身招呼小陆和鬼手,收拾东西,回苏州。她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月光矿石,温度透过布料熨着心口——那是谢昭方才塞给她的,说留个念想。
山风卷起她的裙角,露出金算盘袜边。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的一声,惊飞了几宿鸟。
今夜子时。她望着东边泛白的天际,嘴角勾起抹笑,该试试那避禁三诀子时三刻的宫墙根儿下,苏晚照的绣鞋尖儿刚蹭到青砖,后颈就冒起一层细汗。
她仰头望着墙头那盏半明半暗的灯笼——鬼手说过,傀儡的夜明珠眼最忌活人气,可她此刻怀里揣着月光矿石,心跳声大得像擂鼓,偏生要装成块儿没知觉的砖。
小陆,烟。她压低声音,指尖在腰间金算盘上敲了敲——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
蹲在拐角的小陆立刻抖开怀里的粗布包,十颗裹着月光矿粉的陶丸骨碌碌滚出来。
他攥着火折子的手直打颤,活像在给自家婚书点火:苏娘子,这矿粉可是您用半间绣坊换的...要是烧了傀儡烧了宫墙...
烧了宫墙我就开砖窑。苏晚照眼尾一挑,
陶丸遇火地炸开,青灰色烟雾裹着细碎的银粉窜上半空。
夜风卷着烟往御花园飘,鬼手三郎突然拽了拽她的袖角:
月光下,七八个傀儡正迈着机械的步子巡夜。
他们腰间的青铜剑在风中丁零当啷,原本直勾勾的眼珠(嵌着拇指大的夜明珠)突然泛起幽蓝。
为首那个傀儡的铁手地攥紧剑柄,竟地转向右边的同伴——它的夜明珠眼映着烟雾里的矿粉,把活人气息全搅成了乱码!
鬼手三郎憋着笑,粗布袖子捂住嘴,肩膀抖得像筛糠,这招借风杀人妙啊!
您看那高个儿的,正拿剑戳矮个儿的后心呢!
苏晚照踮脚望去,果然见两个傀儡扭打成一团。
铁臂相击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夜枭,却被宫墙外的更鼓声盖了个严实。
她摸着怀里的系统面板(旁人看不见的淡金光幕),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叮!首次宫禁联动任务完成——】
【解锁夜行无痕技能:可短暂屏蔽所有机械守卫感知(当前时效:半柱香)】
【技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