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冷了下来，他缓缓踱步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若百姓揭竿而起，冲了你的府衙，将你挂在旗杆上，那就更不合规矩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刀抵在刘知府的喉咙上。
刘知府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官服，他想到了白天苏记药铺门口那黑压压的人群，想到了那些人眼中的绝望和疯狂。
他毫不怀疑，这群饿疯了的百姓真的干得出那种事。
“……我借。”刘知府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但粮草出仓，目标太大，如何运送？”
谢昭淡淡道：“这个无需大人操心。今夜子时，三百车粮米会秘密运入苏记药铺的后仓，交由苏掌柜代为发放。你只需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知府瘫在椅子上
苏记药铺内堂，灯火通明。
小陆正对着三具从战场上缴获的破损傀儡敲敲打打，嘴里念念有词。
这三具傀儡原本是杀人机器，此刻却被他改得面目全非。
胸口被掏空，装上了精巧的弹射机关，脸上还被焊上了一个龇牙咧嘴的笑脸面具。
“不行不行，这笑得太真诚了，一看就像骗子。”小陆嘀咕着，拿起锤子又是一通修正，“得让它笑得再假一点，皮笑肉不笑那种，百姓一看，哟，这是真发钱的来了，不是什么好人，但发的是好东西！”
他一边调试，一边输入核心口令：“苏记发福利，人人有份！重复，苏记发福利……”
傀儡体内的空间被他塞满了各种“红包”——用油纸包好的米票、布券，甚至还有一些常见病的药单，凭单可以去苏记免费领药。
这哪是红包机，这简直是移动的救济站。
内堂深处，苏晚照正盘坐在一张巨大的沙盘前。
沙盘上是整个京城的缩微模型，精确到了每一条街巷。
她虽然看不见，但指尖划过沙盘，那些数据便如同流水般汇入她脑海。
“东市棚户区，常住贫户三百七十二家，共计一千五百余口人。西市流民巷，登记在册四百零八家。南巷独居无依的老人，六十七位……”她的声音沉静而清晰，“按户发券，每户一张米票，一张布券，独居老人加一张药单。小陆的傀儡系统联网，发过的会自动记录，不得重复。”
一旁的老唐忍不住问：“掌柜的，人心难测，万一有人伪造身份，或者一家人分头冒领呢？”
苏晚照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放心，我给小陆的系统加了个‘插件’。它会实时‘感应财运流向’。简单说，就是监控气运。谁家平白无故多出三张米票的气运，明天他家门口就会自动贴上一张‘疑似诈领，重点观察’的告示。你说，他敢要么？”
老唐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叫什么？
这叫玄学反诈骗啊！
掌柜的手段，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十具经过彻夜改造的“红包傀儡”摇摇晃晃地走上街头。
它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脸上挂着标准而虚伪的假笑，逢人便从胸口“噗”地弹出一张券，同时用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喊道：“恭喜发财，苏记请你吃米！人人有份，不要钱！”
起初百姓还有些畏惧，但当第一个胆大的孩子接过米票，真的从米行换回一小袋白米时，整个街区都沸腾了。
“天呐！是真的！真的是米票！”
“苏掌柜是活菩萨啊！”
孩童们追着傀儡嬉笑打闹，把它当成了最新奇的玩具。
而那些捧着米票和布券的老人，则激动得老泪纵横。
一位老妇人颤抖着抚摸着那张薄薄的纸，声音哽咽：“我儿子在禁军当差，都说三天没发粮了……这下好了，这下能活命了……”
人群中，陆无双安插的几个煽动者刚想扯着嗓子喊“这是收买人心！这是糖衣炮弹！”，就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