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特制的“浮水火引”。
这种火引以鱼油和磷粉混合制成,平日里稳定无比,可一旦接触到腐鳞粉遇水后产生的高热,就会瞬间引爆。
陶瓶的封口用蜡封死,外面还特意画上了漕帮“苏记”的商号标记,做得跟真的一样。
苏晚照亲自拿起一个陶瓶,走到船舷边,像是在许愿池投币一样,随手将其投入江中。
陶瓶打着旋儿,顺着水流向下游漂去。
她轻笑一声,自语道:“都说我们漕帮的商船被劫了,那‘失窃’的货物漂得到处都是,也很合情合理吧?这叫反向放流,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捞,还是不捞。只要他们敢贪,一捞一个准,买一送一,直接送他们上西天。”
老唐会意,立刻扯着嗓子对传令兵吼道:“传令下去!三十六艘空船,立刻拔锚,顺流而下!每艘船上,给老子挂三盏‘苏记’的灯笼,要多显眼有多显眼,生怕别人看不见咱们‘落荒而逃’!”
夜色渐深,子时将至。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时,旗舰的船底甲板处,一个暗格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影狼狈地爬了出来,正是那个被策反的“寒铁阁”技师,铜头李。
他冻得嘴唇发紫,却不敢耽搁,从怀里抖开一卷用油布紧紧包裹的东西。
油布展开,赫然是一幅结构繁复的《寒铁阁机械龙舟子母图》。
铜头李指着图纸上一处齿轮与活塞重叠的核心区域,声音颤抖地说道:“大小姐……您看这里,这是龙舟的腹舱主轴,也是唯一的要害!这玩意儿最怕两样东西,一是腐蚀,二是剧烈震动。尤其是……在它高速转向的时候,如果内外两侧的驱动关节同时受到火焰冲击,巨大的温差会让金属关节瞬间自锁,到时候……”
他没说完,但苏晚照已经懂了。
“啪!”她一掌拍在船舷的栏杆上,眼中闪烁着兴奋与疯狂的光芒,“那就不止是请它们入瓮了。今晚,我要让这满江的铁蜈蚣,给咱们跳一支最炫民族风,跳到它们自己散架为止!”
子时已到。
平静的【暗河三岔口】水面下,巨大的阴影开始浮现。
一艘接一艘的机械龙舟破水而出,它们通体漆黑,造型狰狞,悄无声息地滑行在江面上,宛如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黑鲨,直扑向下游那些挂着“苏记”灯笼,看似仓皇逃窜的商船。
为首的旗舰果然没有抵挡住诱惑。
一只巨大的机械爪从船首伸出,精准地捞起了一个漂浮在水面的“苏记”陶瓶。
就在陶瓶被捞起的瞬间,瓶身破碎,里面的腐鳞粉遇水立刻沸腾,释放出滚滚热浪!
“咔嚓!咔嚓!”
旗舰的机械爪关节处,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肉眼可见地开始泛红、变形。
紧接着,小陆埋设的浮水火引被高温激活,“轰”的一声闷响,一团烈焰在机械爪内部爆开!
那不可一世的机械龙舟,整个前倾,巨大的船身猛地一扭,竟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汉,踩着诡异的节拍,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摆起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后面的龙舟接二连三地中招,纷纷捞起了致命的“漂流瓶”。
一时间,整个江面变成了大型蹦迪现场,数十艘钢铁巨兽齐刷刷地跳起了凌乱的“踢踏舞”,原本严整的追击阵型瞬间大乱。
就在江面乱作一团之时,一道黑影从“镇江号”的侧舷悄然跃入冰冷的江水。
是谢昭。
他刚一入水,右臂的机械义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异动。
金属外壳表面裂开数道缝隙,一片片半透明的鱼鳍状装置从中弹出,随着他的心意飞速调整着角度。
“嗡——”
他只觉一股强大的推力从背后传来,整个人化作一支离弦之箭,借着苏晚照催动的加速水流,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直奔一艘正在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