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大量收购铜矿,我正打算...
苏娘子!外头的伙计又喊起来,钱氏商盟的账房来了个新雇工,说是来送季度对账册的。
苏晚照和谢昭对视一眼。
她摸着算盘上的凤凰挂坠,嘴角勾起抹冷笑——来得正好。
此时,钱氏商盟的后院里,一个穿着靛青短打的身影正蹲在账房窗下。
他望着窗纸上映出的算盘影子,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的短刀——今夜子时,该查查那些见不得光的流水了。
钱氏商盟后院的青石板被夜露浸得发滑,影子贴着墙根猫腰挪到账房窗下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这是他在皇城司当暗探十年养成的直觉,今夜这账房里的动静,比往日多了三分阴诡。
他指尖摸向腰间短刀的竹节纹刀柄,那是师父临终前塞给他的信物,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账房窗纸透出昏黄烛火,映出个佝偻的影子正伏案翻找什么,影子眯眼辨认——是鬼算子,钱氏商盟最得重用的老账房。
他记得三日前在醉仙楼听来的消息,鬼算子最近总往城西破庙跑,怀里揣着个裹了三层粗布的木匣,活像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宝贝。
吱呀——
影子借着穿堂风掀起的竹帘声,脚尖点地翻上屋檐。
瓦缝里漏下的光正好落在账房桌上,他眼尖地瞥见一本牛皮纸包边的账册,封皮上北岭矿脉采购六个字被墨笔重重圈了圈。
鬼算子正背对着窗户翻找,铜镇纸压着的纸页上,一行小字刺得影子瞳孔骤缩:请确保声频合金纯度达九成,以供共鸣祭
共鸣祭?
这词儿他在北境军报里见过——十年前宇文阀血洗漠北部落时,那些被屠的萨满曾用这个词诅咒过。
影子迅速摸出怀里的拓印泥,指尖刚要按上纸页,后巷突然传来巡夜梆子声。
他心下暗叫不好,刚要收手,账房里的烛火地灭了。
老东西,大半夜烧什么?
影子顺着墙根滑进账房角落的檀木柜后,就见鬼算子划亮火折子,一叠叠泛黄的账册正往铜盆里丢。
火光映得他半张脸忽明忽暗,嘴里絮絮叨叨:钱无咎啊钱无咎,当年你跪在我跟前说要让钱氏做天下钱袋子,我信了;后来你说要让大燕银钱听咱们调遣,我也信了;可现在你要拿声频合金搞什么共鸣祭......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背上的老年斑在火光里泛着青,你当真要拿天下人当祭品?
纸灰打着旋儿飘到柜顶,影子屏住呼吸摸出腰间的细铁丝。
他得把那行字拓下来,得让苏娘子和谢大人知道——这幻银的事儿,根本不是普通的假币案,是有人要拿大燕的钱袋子当引子,搞什么见不得光的邪术。
同一时刻,苏州城另一头的苏记总号账房里,苏晚照正把算盘拍得噼啪响。
系统新解锁的钱币纹路高亮模式在她眼底投下淡蓝色光晕,每枚银锭的暗纹都像活了似的在视网膜上跳动。
王二!
把杭州分铺的流水再报一遍!她扯着嗓子喊,算盘珠子在幻银流入那一栏重重磕出个豁口,什么?
三十七笔?
扬州呢?
回苏娘子,扬州分铺报了二十五笔,金陵最狠,四十六笔!王二抱着茶盏的手直抖,他跟了苏晚照三年,头回见自家主子眼里冒的不是铜钱光,是淬了火的钢刃。
苏晚照突然把算盘往桌上一扣,指尖在谢昭巡查路线的地图上划出条金线。
系统刚汇总的幻银流通热图就浮在地图上方,七成红点像星星串似的,正沿着谢昭这月查商路的轨迹排布。
定点狩猎。她咬着后槽牙吐出四个字,指甲在北岭矿脉的位置戳出个洞,他们不是要搅乱市面,是要拿幻银当钩子,钓昭昭的机械风核。她突然想起白天谢昭机械臂发烫时,龙纹里渗出的银亮色微粒——那哪是普通的鸣金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