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像被按了暂停键,眼神在黑芒与空洞之间剧烈闪烁,仿佛体内有两股力量在争夺控制权。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皇唯一动了。他不是攻击林越天,而是猛地将手中银铃砸向地面某个图案节点!
“嗡————”
低沉到近乎次声波的震动从地面传来,整个礼堂都在轻颤。布置在外围的警方通讯设备瞬间受到强烈干扰,耳机里爆发出刺耳杂音。同时,礼堂几处承重柱上伪装成旧物的装置亮起红灯——是炸弹!
“他要毁掉这里!带走盈!”陈岳瞬间明白。
枪声响起!不是陈岳,而是外围埋伏的狙击手,抓住皇唯一暴露的瞬间,子弹呼啸而至。
但皇唯一仿佛预知,侧身闪避,子弹只擦过他的肩膀,带起一蓬血花。他闷哼一声,却借势翻滚,抓起地上那本皮革笔记,冲向礼堂侧面的破窗。
“追!”陈岳对通讯器大喊,同时冲向僵立的盈。
林越天却先一步,用一柄不知从何处摸出的小刀,划破自己手掌,将血抹在盈的额头,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盈眼中的黑芒如潮水般退去,身体一软,瘫倒在地,昏迷过去。
“暂时压住了。”林越天气喘吁吁,脸色灰败,“但他没走远……他要去完成最后的‘调试’……”话音未落,他忽然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看向陈岳,眼神变得陌生而冰冷,“谢谢你们,送我出来。”
陈岳心头警铃大作,想要拔枪,却发现自己手臂沉重如灌铅。不仅是手臂,周围冲进来的数名警员,也突然眼神迷茫,动作迟滞,仿佛梦游。
林越天口中那古怪的喉音变成了清晰的、带有韵律的吟诵。那不是语言,却直接作用于神经系统!陈岳看到,离林越天最近的两名警员,眼神瞬间空洞,面无表情地调转枪口,指向了自己的同僚!
“不……!”陈岳嘶吼,拼命对抗那股试图侵入大脑的意志。
枪声在礼堂内爆豆般响起!不是朝外,而是警员之间互相射击!鲜血溅上斑驳的墙壁,痛苦的闷哼和倒地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违背常理。
林越天在混乱中,身影如同鬼魅,几个闪动便到了破窗边。他回头看了陈岳一眼,那眼神充满嘲弄和一种非人的满足,随即跃出窗外,消失在军营废墟的阴影里。
陈岳跪倒在地,看着周围同僚倒在血泊中,幸存者也大多神情恍惚,或惊恐万状。通讯逐渐恢复,传来外围队员焦急的呼喊和急促靠近的脚步声。王平安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带着罕见的震怒:“陈岳!报告情况!林越天呢?盈呢?”
陈岳看向盈刚才瘫倒的地方——空空如也。不仅林越天消失了,昏迷的金毛盈,也不见了。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却感觉不到痛。只有无边的冰冷和愤怒,还有一丝坠入深渊般的无力。
魔鬼从未被关住。他只是换了个更狡猾的形态,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