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不是鞑子诈城?!”老兵显然不敢轻易做主,尤其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王小伟缓缓抬起头。风雪扑打在他脸上,却无法掩盖那双深陷的眼窝中射出的、如同冰锥般锐利刺骨的目光!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风雪,直接钉在门楼老兵的心口!
老兵被这目光看得浑身一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墩牌。”王小伟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他从怀里摸索出一块黑乎乎、边缘残缺的木牌,用力抛上了城头。——那是他从第七墩废墟里找到的、代表边墩身份的凭证。
木牌啪嗒一声落在垛口后的雪地上。老兵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抹去上面的雪沫,仔细辨认。木牌上模糊的刻痕和编号,确认无误。
“还有他,”王小伟用脚踢了踢地上死狗般的张有财,“镇安堡管队官,张有财。私通鞑子,克扣军粮,证据确凿,押回来受审。”
张有财?!门楼上的兵卒一阵骚动。张管队?成了这副模样?还私通鞑子?这消息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让所有麻木的脸上都出现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老兵脸色变幻不定,看看看那个明显是张有财的肥胖身躯,最终一咬牙:“开…开侧门!放他们进来!快去禀报刘把总!”
沉重的侧门被缓缓推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王小伟率先拖着鸟铳,迈步而入。周大胡子等人紧随其后。
一进入堡内,一股更加复杂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潮湿的霉味、牲畜的粪便味、劣质烟草味、还有隐隐约约的伤口腐烂味,混合着寒冷空气,令人作呕。
堡内街道狭窄,两侧是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和营房,污水横流,冻结成黑色的冰棱。一些面黄肌瘦、穿着破烂号服的军户和士兵蜷缩在屋檐下或门洞里,看到王小伟这一行煞气腾腾、伤痕累累的不速之客,纷纷投来惊惧、麻木又带着一丝好奇的目光。
很快,一个穿着陈旧鸳鸯战袄、腰间挎着腰刀、神色惊疑不定的中年军官(刘把总)带着几个亲兵匆匆赶来。看到王小伟等人的模样,尤其是看到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张有财,刘把总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你们…真是第七墩的?”刘把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尤其在王小伟身上停留了很久。这个年轻的墩卒,和他印象中那个沉默寡言、畏畏缩缩的王二狗,简直判若两人!那眼神,那气势,分明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饿狼!
“禀把总,正是。”周大胡子抢前一步,抱拳行礼,快速将遭遇鞑子侦骑、墩破、逃亡、反杀、俘获张有财以及发现其通敌罪证的过程,简略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王小伟那神乎其技的狙杀和甲字库留“礼”的关键细节,只说是拼死血战侥幸得脱。
刘把总越听脸色越是苍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张有财通敌?还牵扯到军粮和可能的上面?这简直是泼天的大事!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掉脑袋的祸事!
“罪证…何在?”刘把总的声音干涩。
王小伟从怀中掏出那本油腻的账簿、范家腰牌、匠作营货单以及那张血染的草纸残页,递了过去。每一件东西,都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刘把总手指发抖。
他飞快地翻看了一下账簿和草纸,当看到上面频繁出现的“王总兵”、“柴副将”、“范记”等字眼和徽章时,脸色彻底变得煞白,如同见到了鬼魅!
“此事…此事干系重大!”刘把总猛地合上账簿,声音急促,“非…非我等所能决断!你等先随我来,暂且安置!没有我的命令,不得随意走动,不得与任何人交谈!违令者,军法从事!”
他眼神闪烁,显然是想先将这些人控制起来,立刻向上禀报。王小伟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全凭把总安排。只是我们有重伤员急需医治,还有…张有财,需严加看管,若让他死了或是跑了,只怕有些人会睡不着觉。”
刘把总被王小伟那意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