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纹在光影下泛着冷光,不知何时已安静地立在门边,“日本的风俗业就是欲望的修罗场,无论多么扭曲、邪恶的幻想,都能在这里找到温床。那些衣冠楚楚的看客用钱买断道德,而从业者则把尊严和灵魂标价出售。”
她抬手轻抚过屏幕上晃动的画面,和服袖口的银线在黑暗中划出冷冽的弧光:“当讨好与迎合成为生存本能,人就彻底异化为满足欲望的工具。你看石田亚美颤抖的睫毛、泛红的眼眶——这些‘抗拒’的细节,何尝不是精心设计的表演?在这个畸形的产业链里,连痛苦都成了明码标价的商品。”
我攥紧掌心,指甲几乎掐进皮肉:“可他们也是人...”
“是人,但在欲望的碾压下,早已退化成精密运转的机器。”雪子轻笑一声,却无半点温度,“你以为那声呜咽是恐惧?不,是计算好的节奏。当欲望宣泄完毕,看客用湿巾擦去指尖的汗渍,从业者整理好衣装走向下一个包厢——一切回归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就是日本式‘专业’,将人性最不堪的一面,包装成体面的交易。”
她突然转身,和服下摆扫过榻榻米发出沙沙轻响:“这个民族擅长将极端的矛盾熔于一炉,表面是谨小慎微的礼仪之邦,内里却藏着突破一切底线的疯狂。你看到的不是个例,而是整个产业用‘职业化’的糖衣包裹的罪恶。当欲望被合理化、制度化,人就彻底失去了与兽性抗衡的防线。”
“在歌舞伎町,有栋外表普通的公寓藏着‘角色扮演学院’,”雪子顿了顿,语气愈发冰冷,“他们培训女孩扮演从幼儿园学生到绝症患者的一切身份,连恐惧时瞳孔放大的程度、挣扎时手腕摆动的弧度,都有精确到毫米的标准。上个月刚曝光的地下会所,客人能通过VR设备‘定制’虚拟对象,连对方求饶的声音都能调整分贝。”
她踱步到窗边,望着楼下闪烁的霓虹灯:“京都只园的艺伎馆与东京的成人影院共享同一资本网络,传统美学与极致堕落不过是硬币的两面。更讽刺的是,那些在风俗店一掷千金的政客,白天还在国会高喊道德振兴。”雪子突然掀开和服袖口,露出内侧淡青色的血管,“这个国家的血脉里,流淌着压抑与释放的永恒矛盾——越是在现实中循规蹈矩,就越要在欲望的泥潭里把人性碾碎。”
密室外传来三味线重新奏响的靡靡之音,混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我望着屏幕里逐渐淡去的画面,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在这纸醉金迷的风月场中,每一寸奢华都浸泡着人性的溃烂,而雪子揭开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