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将我拽得往前踉跄了半步。温热的蒸汽瞬间裹过来,混着她身上熟悉的茉莉香。她就站在花洒下,水珠顺着发梢滑过锁骨,我立刻别过脸,视线落在瓷砖接缝处:“美子,穿好衣服出来说。”
“帮我搓下背。”她声音发颤,带着刚醒的沙哑,转身对着墙壁时,肩胛骨在蒸汽里若隐若现,像蝶翼收着未散的颤。
架子上搭着条米白色的搓澡巾,我抽出来递过去,指尖刻意避开她的皮肤:“自己来。”
水声哗啦响了响,她没接,只是保持着背对我的姿势:“我没力气……昨夜你也看见了。”
沉默在蒸汽里漫开。我想起昨夜她倒在盥洗台边的样子,瓷白的脸泛着青,手腕上的红痕像道狰狞的疤。最终还是拿起搓澡巾,隔着半尺距离悬空比了比:“哪里?”
她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下:“中间……重些。”
我加了力气,搓澡巾划过的地方泛起红痕。热水顺着瓷砖往下淌,在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她忽然轻颤了一下,我立刻收力:“弄疼了?”
“没有。”她声音闷在瓷砖上,“再重些……把那些脏东西都搓掉。”
水汽模糊了眼镜片,我摘下来放在一旁,目光始终停在她后颈以下三寸的地方。后颈那颗小小的痣在蒸汽里若隐若现,我却像被烫到似的移开视线,盯着墙上蔓延的水痕:“好了。”
转身想去拿浴巾,她却突然转过身。水珠子从发梢滴在我的手背上,我后退半步撞在门框上,沉声说:“穿衣服。”
她没躲,就这么看着我,眼睛亮得像盛了热水。伸手环住我腰时,我没有推开,只是按住她的肩保持半尺距离:“别这样。”
她的脸颊贴在我胸口,闷闷地说:“你的浴衣湿了。”
低头时,才发现她的头发把我的浴衣浸出了片深色的痕。她的手顺着浴衣下摆探进来,指尖刚触到我腰侧的皮肤,就被我攥住了手腕。力道不重,却足够让她停下动作:“美子。”
她抬头时,睫毛上的水珠滴在我的下巴上:“阿曹,我没疯。”
我抬手拨开她额前的湿发,指腹轻轻按在她的眉骨上,声音放得很稳:“我知道。”
热水还在流,雾气把两个人裹得密不透风。我拿过架子上的浴巾,裹住她的肩膀往门口带:“出来,地上滑。”
她没反抗,乖乖地被我牵着走到房间。晨光已经把榻榻米染成了淡金色,我找了件干净的浴衣递过去,转身时听见她轻声说:“佐藤家来逼婚了,说这个月不结婚,就撤掉我父亲公司的资金。”
我正在收拾玻璃碎片的手顿了顿,“嗯”了一声。
“可是我知道,我祖母的照片,被他们扔出来了。”她声音很轻,“佐藤家族说,有中国血统的女人,不配进佐藤家的门。他们逼婚,不过是觊觎樱井家族的财富…”
玻璃碎片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我捏着碎片的手紧了紧,扔进垃圾桶时发出清脆的响。她忽然从身后抱住我,手臂缠得很紧,下巴抵在我的肩胛骨上:“别再像上次那样跑掉了。”
我没有转身,只是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先冷静下来。”
她的呼吸在我颈后急促起来,带着压抑的哭腔。我叹了口气,转过身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回榻榻米,屈膝蹲在她面前,视线与她平齐:“听着,我不会离开。”
伸手拂去她脸颊的泪珠,指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幼兽:“但你需要先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其他的事,等你有力气了,我们再谈。”
她的睫毛颤了颤,终于点了点头。窗外的早樱不知何时落了满地,像铺了层粉色的雪。我起身去烧热水,身后传来她小声的“谢谢”,我没回头,只是对着厨房的方向说:“先把衣服换好。”
晨光漫过窗台时,樱井美子已经换好了和服。月白色的绉纱上绣着细碎的紫阳花,领口松开两颗盘扣,露出颈间细腻的肌肤,像浸在晨露里的白玉。她跪坐在榻榻米上沏茶,手腕轻转间,茶筅搅起的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