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乱得很,一会儿是优奈穿着丝质睡袍的样子,一会儿是清禾在实验室里笑着喊我名字的模样,两个身影交织着,搅得人心头发紧。
“混蛋……”我抬手捶了下自己的额头,指尖的冰凉让我清醒了半分。
优奈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单纯的喜欢,还是……受了美子的指使?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灭了。美子不是这样的人,优奈……或许只是被宠坏了,把二次元里的执念搬到了现实里,以为只要够主动,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冷水顺着下巴滴进衣领,激得我打了个寒颤。我站起身,让水流直接冲在小腹上,冰冷的触感稍稍缓解了点灼痛,却依旧挡不住那股蠢蠢欲动的冲动。我抬手撑着墙壁,额头抵着冰冷的瓷砖,任由水流从发间淌下,在地上汇成蜿蜒的小溪。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镜子上蒙的白雾渐渐散了些,能模糊地映出我的影子——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衬衫敞开着,露出线条紧绷的胸膛,水珠顺着腹肌的沟壑往下淌,没入湿透的裤子里。那处的肿胀依旧显眼,却比刚才缓和了些,像烧红的铁被冷水浇过,虽有余温,却不再灼人。
身体里的火像是被抽走了些燃料,虽还在燃,却没了刚才那种燎原的势头。小腹里的躁动慢慢平息,四肢的灼意也渐渐退去,只剩下被冷水泡得发僵的麻木。
我关掉淋浴开关,浴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水滴从发梢、衣角滴落的声音,嗒、嗒、嗒地敲在瓷砖上,像在倒数着什么。
抓起搭在架子上的浴巾,胡乱地擦了擦头发和身体,冰凉的布料擦过皮肤时,激起一阵细小的鸡皮疙瘩。穿衣服的时候,指尖还有些发颤,大概是被冷水泡得太久,也可能是刚才那番挣扎耗光了力气。
衬衫的纽扣扣到第三颗时,我停住了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依旧有些泛红,眼尾却清明了许多。脖子上的八卦玉佩被冷水泡得冰凉,贴着胸口,像块醒神的玉,提醒着我刚才差点越过的那条线。
欲望这东西,就像野草,一旦放纵,就会疯长。可只要守住根,再烈的火,也有烧尽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浴室门。
外间的灯光暖黄,优奈已经不在了。床上放着套干净的浴袍,叠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有杯冒着热气的茶,大概是她刚才准备的。
我走到床边,拿起那杯茶,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顺着胳膊蔓延到胸口,驱散了些冷水带来的寒气。茶是清咖,没放糖,苦得人舌尖发麻,却正好让我彻底清醒。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樱花的影子映在窗帘上,像幅淡墨画。我喝着苦茶,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忽然觉得浑身松了口气。
刚才那场和欲望的较量,我赢了。
不是赢了优奈,是赢了那个差点失控的自己。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是清禾发来的消息:“醒了吗?早上想吃什么?我去买早饭。”
看着屏幕上的字,我忽然笑了,指尖在屏幕上敲了个“白粥”,发送的时候,手已经不抖了。
浴袍的料子很软,裹在身上暖融融的。我靠在床头,看着那杯渐渐凉下去的清咖,忽然明白——有些坎,跨不过去才是好事。守住该守的,才能睡得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