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潮。她望着我后退的脚步,突然捂住脸,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芦苇:“是因为我是日本人吗?还是因为……因为上次我偷偷翻了你的日记?”
“川子。”我别过脸,不敢看她和服领口露出的那片肌肤,颈侧的线条柔和得像水墨画里的留白,“我们之间……”
“不该发生什么,对吗?”她突然笑起来,眼泪却顺着脸颊砸在榻榻米上,“可曹君刚才为我打架的时候,眼睛里明明有火。”
我去厨房找退烧药时,她蜷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头却依旧蹙着,像梦到了刚才的争执。暖灯的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鼻梁小巧得能搁住一片花瓣,让她看起来比平时更小了些。我把药和水杯放在矮几上,她却突然惊醒,抓住我要离开的手,掌心烫得惊人,指尖凉得像块玉。
“别走。”她的体温透过相握的手传过来,烫得我心慌,“我知道你要走,像上次在横滨港那样,说声‘再见’就消失。”她突然用力把我拽向她,和服的腰带彻底散开,露出里面月白色的寝衣,领口松垮地挂在肩头,露出的锁骨窝里还沾着点雨水,“可我烧得难受,曹君再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坐在沙发边缘,她的头枕在我腿上,呼吸带着浓重的鼻音。发间的栀子香混着退烧药的苦,钻进鼻腔时竟有些发涩。她的手无意识地攥着我衬衫下摆,指尖偶尔划过我腰间的皮肤,像条不安分的小鱼,带来一阵细碎的麻。
“为什么要离开?”她突然睁开眼,睫毛扫过我膝盖,像蝶翼轻颤,“我给你洗衬衫,给你煮茶,连你不喜欢纳豆里放葱都记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很好。”我望着她泛红的眼角,喉结动了动,“是我……”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她猛地坐起来,和服的袖子滑到她手肘,露出的小臂在暖光里白得晃眼,像上好的和纸,脉络清晰得能数出纹路。她扑进我怀里时,温热的呼吸喷在我颈窝,“我只知道,刚才曹君为我打架的时候,比樱花还要好看。”
她的脸颊贴着我胸口,我能感觉到她发烫的体温,还有她心脏擂鼓般的跳。和服的料子滑过我的手指,带着潮湿的香,像浸了露水的忍冬。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我后背的旧伤,突然仰起头,鼻尖蹭过我下颌线,颈间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曹君的心跳好快。”
我猛地按住她的肩,却在触到她细腻肌肤的瞬间松了力。她趁机踮起脚,唇擦过我渗着血的唇角,带着退烧药的微苦。窗外的雨还在下,风铃在檐下叮当作响,我望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觉得那些决心和理智,在她温热的呼吸里碎得像泡了水的和果子——她就该是这样的,纤弱得让人想护在掌心,又柔韧得能在风雨里扎根,偏生这两种模样撞在一起,撞得人心湖乱晃。
“求你了。”她的眼泪落在我锁骨上,烫得我打了个颤,“别像风一样消失。”
我抬手盖住她的眼睛,指腹触到她滚烫的泪。怀里的身体柔软得像团云,和服的料子滑过我的手指,带着潮湿的香。远处的雨敲打着纸窗,像在数着我们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褶皱——或许有些决定,本就不该在这样的雨夜,对着这样一双含泪的眼,尤其是当她的发梢扫过我手腕,当她的体温透过衣料漫过来,当她颈侧那片细腻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让人失神的光时。
我抬手拭去她脸颊的泪,指腹沾着她的温度,像触到了化开的雪。“先睡会儿。”声音在喉咙里滚了滚,竟带了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软,“烧退了再说。”
她却攥着我的袖口不肯放,和服的腰带松松垮垮缠在腰间,露出的肩头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春日里刚抽条的柳。“曹君要是走了……”她的睫毛在暖灯里忽闪,“我大概会像被丢在车站的行李,连去哪里都不知道。”
这话戳得心口发闷。我想起初见时她在樱花树下递来的茶碗,白瓷边缘印着她的指温;想起她蹲在厨房煮面时,和服下摆扫过地板的轻响;想起那些被她叠得方方正正的衬衫,领口总别着片风干的樱花——原来有些痕迹,早就在日子里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