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酒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意，仰头喝了一口，清冽的酒香混着米香在嘴里散开，刚压下去的暖意又漫了上来。余光瞥见绯月正坐在一旁，用手机放着邓丽君的《但愿人长久》，自己跟着轻轻哼，红色旗袍的领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铃兰则趴在桌上，用指尖在和纸上画着小铃铛，画完还举起来给我看，浅蓝的眼睛亮闪闪的：“曹君，我画的铃兰，像不像我身上的裙子？”
星弥不知何时端着调酒器走了过来，手腕轻轻一晃，冰块在器里撞出清脆的响，很快调出一杯淡蓝色的鸡尾酒，递到我面前：“曹君，这杯叫‘樱雪’，加了北海道的樱花 syrup，您尝尝。”杯口还插着片樱花瓣，在灯光下泛着淡粉的光。我接过尝了一口，甜而不腻，还带着点冰爽，像把春天含在了嘴里。
朔也和凛斗也没闲着，朔正帮墨雪研墨，墨雪握着毛笔在和纸上写和歌，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竟和萤音的尺八声莫名合得来；凛斗则坐在角落，帮铃兰把画好的铃兰剪下来，指尖动作竟意外地细致，一点不像平时冷硬的模样。
满室的笑声、歌声、乐器声，混着食物的香气、酒香、女子们身上的香水味，像团柔软的云，把我轻轻裹在中间。我看着眼前的热闹——柚璃的笑、萤音的专注、桃叶的鲜活，还有雪子眼底的温和，忽然觉得，或许真的不用总把自己绷在“防备”里。黑川组的威胁还在，华月馆的难关没过去，可此刻的安稳是真的，身边人的热情也是真的，偶尔卸下担子，接住这份声色里的暖意，也不算辜负。
我又喝了一口清酒，看着柚璃唱到高潮处，拉着满座姑娘一起拍手，连墨雪都放下毛笔，跟着轻轻拍着桌面。窗外的夜色正浓，华月馆的霓虹透过窗缝照进来，在榻榻米上投下细碎的光，和包厢里的暖灯混在一起，把这片刻的安稳，衬得愈发珍贵。清酒的米香还在舌尖绕，我看着柚璃晃着辫梢拍手，浅粉洋装的裙摆扫过榻榻米，连带着空气里都飘着大阪姑娘的鲜活。墨雪放下毛笔时，指尖还沾着点墨，却没在意，只是跟着节奏轻拍桌面，黑色振袖的银线梅枝随动作晃，倒比平时多了几分烟火气——她向来端着京都艺伎的清冷，此刻却也跟着融在热闹里，像墨色宣纸上晕开了点樱粉。
窗外的霓虹还在闪，粉的、蓝的光透过窗缝钻进来，落在榻榻米上，和暖灯的黄叠在一起，像撒了把碎宝石。萤音的尺八声没停，调子比刚才软了些，混着姑娘们的笑声，裹得人心里发暖。桃叶忽然抓起我的手，往拍节奏的方向带，橙色指甲蹭过我的掌心，带着点热：“曹君别坐着呀，一起拍才热闹！”
我顺着她的力道抬手，掌心和桌面碰撞的声响混进人群里，竟也不觉得突兀。雪子坐在旁边，看着我笑，手里转着清酒杯，杯沿的樱花瓣轻轻晃：“早说让你放松些，这样不是挺好？”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带着点温，像在确认我是真的卸了防备。
我转头看向她，又扫过满座的人——柚璃还在唱，辫梢的绒球快甩成了残影；绯月跟着哼起了中文歌，红色旗袍的开叉处露着纤细的腿；铃兰把剪好的铃兰纸片往我这边递，浅蓝的眼睛亮得像星。忽然觉得，这片刻的安稳像块暖玉，握在手里能熨帖了心，哪怕明天还要面对黑川组的刁难，此刻能这样浸在热闹里，也够了。
正想着，星弥端来新调好的“樱雪”，杯壁凝着水珠，递到我面前：“曹君再尝尝这个，加了点清酒，更暖些。”我接过抿了一口，甜意里裹着酒香，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四肢都跟着松了。包厢里的光还在晃，笑声还在绕，这声色迷离的花堆里，我第一次没想着“防备”二字，只想着把这片刻的暖，多留一会儿。杯壁的水珠顺着指缝轻轻滑到手背，凉丝丝的触感刚好中和了酒液的暖意。我又抿了一口“樱雪”，樱花 syrup 的甜裹着清酒的醇，在舌尖漫开时，连带着四肢百骸都跟着发松，像泡在温水里般舒服。
星弥站在旁边，笑着解释：“加了半杯山形县的清酒，还兑了点热蜂蜜，您要是觉得不够甜，我再去调一杯。”他领口的酒红色领结衬着藏青色西装，显得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