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杨仇孤指间传来的、略显粗糙却异常坚定的力量。她一直紧绷的小小身躯,似乎在这一刻,极其细微地放松了一丝。她闭上眼睛,将脸更深地埋进夏施诗的颈窝,用只有夏施诗能听到的、微不可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轻轻叫了一声:
“娘……”
夏施诗浑身一颤,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痛,有爱,更有一种与子同仇的决然。
我走到她们母女身边,将她们一起拥入怀中。夏施诗温顺地靠在我的肩头,穗禾小小的身体夹在我们中间。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眼前这群情激愤、誓言守护的兄弟们,心中涌动着澎湃的力量和沉甸甸的责任。
“好!”我朗声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领袖意志,“既然都认了亲,那就都是一家人!二弟在东街等着,我们这第一步棋,也该动一动了!”
我的目光变得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每一个人:“大陨,你带人,按之前商量的,去……”
我的声音沉下去,开始清晰地下达一道道指令,部署着如何“里应外合”,如何拿下那关键的“第二阶级”,目标直指东街。每一个命令都干脆利落,兄弟们都凝神静听,眼神专注,再无半分之前的轻松,取而代之的是战士般的肃杀与服从。
穗禾安静地伏在夏施诗怀里,似乎睡着了。但在夏施诗低头轻吻她额角时,却发现她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眼睛正微微睁着一条缝隙,清澈的瞳孔里,映照着跳跃的火光,也映照着男人们坚毅的侧脸和空气中弥漫的、无声的硝烟。那眼神深处,除了孩童的懵懂,似乎还燃烧着一簇小小的、名为复仇和期待的火焰。
夏施诗心中一紧,将她抱得更牢,仿佛要用自己全部的温柔,去包裹、去安抚那簇火焰,同时,也无声地加入了那即将到来的征伐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