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血腥气的痛哼从她喉咙里挤出。那声音不再是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而是充满了破败感和真实的痛苦。
“轰!”
她的身体重重砸在几米开外的冰冷水泥地上,激起一片微尘。落地时,我能清晰地听到骨头与硬地撞击的沉重声响。她蜷缩了一下,试图挣扎,但剧烈的疼痛显然让她一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那根不离手的黑色长棍也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滚落在一边。
赢了?
这个念头像电流一样窜遍我全身,带来一种近乎眩晕的亢奋。刚才那令人窒息的死亡阴影,那被碾压般的绝望,还残留在我皮肤上冰冷的触感……转眼间,攻守易形!我看着地上那个痛苦蜷缩、不复优雅的黑影,一股难以遏制的、属于胜利者的狂气猛地冲上脑门。
“操!”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干得漂亮!施诗!”我几乎想冲上去给她一个熊抱。
高杰和杨仇孤也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高杰脸上更是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傻笑。躲在他身后的穗禾,小脸煞白,但看到黑天鹅倒下,大眼睛里也重新燃起了光,小手紧紧抓着何源的衣服。
夏施诗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着。她握着那把刚刚立下奇功的黑伞,伞尖斜斜点地,支撑着她略显疲惫的身体。刚才那搏命一击显然也消耗巨大,她胸口的起伏依然明显,唇边那抹刺目的血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更加清晰。但她站得很稳,眼神锐利如初,紧紧锁定着地上挣扎的黑天鹅,没有丝毫松懈。
“看清楚了吗,李阳?”她的声音带着战斗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地传入我耳中,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刚才那一击,‘隐灵’气劲的瞬间爆发点,就在腰脊与胯骨的拧转之间。力从地起,贯于腰胯,发于梢节,全身如弓弦骤放!你那蛮牛似的硬冲硬打,十成力浪费了七成!”
我张了张嘴,刚才那点狂气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熄了大半。这女孩,刚打完就上课?可……她说得真他妈对!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夏施诗最后那一伞抽出去,根本不是靠手臂抡圆了砸,那力量是自下而上,从她脚跟蹬地开始,顺着腿、腰、脊、肩,像拧紧的麻绳一样把全身力量拧成一股,最后通过手腕一个极其精妙的寸劲爆发出来!又快又狠,刁钻得根本防不住!
这才是真正的“隐灵功夫”?不是花架子,是杀人技!是把每一分力气都榨干用尽、追求极致破坏效率的恐怖技巧!跟她一比,我引以为傲的“硬气”和“拳头”,简直粗糙得像没开刃的柴刀!
就在我心头翻江倒海,既震撼又有点憋屈的时候,地上的黑天鹅动了。
她挣扎着,用一条手臂支撑着身体,极其缓慢地、带着剧痛地坐了起来。她低着头,黑色的长发凌乱地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我能看到她胸口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嘴角更是不断有新的血沫涌出,滴落在她黑色的衣襟上,迅速洇开一片更深的暗色。那身代表神秘和压迫感的黑袍,此刻沾满了尘土和血迹,狼狈不堪。
她坐在地上,低着头,剧烈地喘息着。空气里只剩下她粗重而痛苦的呼吸声,还有我们这边压抑的沉默。刚才那股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的气势,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濒临绝境的野兽般的虚弱和……不甘。
“呵……咳咳……”她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带着血沫的冷笑,声音嘶哑破碎,却依旧带着一股渗人的寒意。她艰难地抬起头,凌乱发丝间露出的那双眼睛,死死地、怨毒地盯在夏施诗身上。
那眼神……看得我心底一寒。那不是失败者的茫然或恐惧,而是像淬了剧毒的冰锥,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一种……不死不休的疯狂!
“夏……施诗……”她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每个字都像是在咀嚼着带血的玻璃渣,“好……很好……这笔账……我记下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重量。
说完,她猛地咳嗽起来,更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