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吵我,明天石头雨翻倍。”
“嗯嗯,睡觉睡觉!” 我如蒙大赦,赶紧应声。这次不再试探,手臂直接穿过她腰侧和被子之间的缝隙,小心翼翼地、带着点讨好的意味,轻轻环住了她。
隔着薄薄的里衣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肢的纤细和温热。她没有再推开我,只是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随即缓缓放松下来,像一只终于收起利爪的猫,将自己柔软的身躯向后靠了靠,贴合进我的怀抱。
我收紧手臂,将她温软馨香的身体完全拥住。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的全是属于她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药油味,奇异地安抚了所有躁动。白天水池的冰冷、木桩的坚硬、落水的狼狈,在这一刻都被怀里这份真实的、带着体温的柔软彻底驱散。
她似乎轻轻叹了口气,那气息拂过我的锁骨,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妥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蜷在我怀里,合上了眼睛。
月光静静流淌,庭院里竹叶的沙沙声成了最温柔的摇篮曲。我抱着她,感受着她平稳下来的呼吸,只觉得整颗心都被一种沉甸甸的、暖融融的满足感填满了。什么石头雨翻倍?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此刻,能这样抱着她,听着她的呼吸,嗅着她的气息,就是落水一百次也值得的“利息”。
我闭上眼,嘴角忍不住上扬。嗯,哄好了。这朵带刺的花,终究还是愿意在我怀里安然绽放。
竹榻上,夏施诗蜷在我怀里,呼吸渐渐平稳悠长,仿佛刚才的羞恼与对峙都随着月光沉入了梦乡。我抱着她温软馨香的身体,感受着她细微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白日里所有的喧嚣和疲惫都沉淀下去,只剩下满心的宁静与满足。我也合上眼,意识渐渐模糊,沉向安稳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
怀里的人猛地一颤!不是细微的翻身,而是整个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被无形的弓弦拉满。紧接着,一阵剧烈而压抑的痉挛席卷了她。她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破碎的呜咽,像被扼住了咽喉的小兽,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惊恐和痛苦。
“不……不要……” 破碎的呓语从她紧咬的齿缝间溢出,带着哭腔,含糊不清,却像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我的睡意。
我陡然惊醒,心脏被那声音里的绝望攥得生疼。月光下,她紧闭的眼睑下眼珠在疯狂地转动,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濡湿了她散落在我颈侧的碎发。她的身体在我怀里剧烈地颤抖,手指死死攥住了我胸前的衣襟,指节用力到发白,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娘……娘……” 她呜咽着,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充满了孩童般的无助和锥心刺骨的恐惧,“别走……别丢下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冰冷的深渊。娘?丢下她?我从未听她提起过她的母亲,更从未见过她流露出如此脆弱、如此深切的恐惧!这比白天在池边被她训斥、被她石子砸中还要让我心惊百倍。她在我面前,永远是那个强大的、沉静的、偶尔促狭的夏施诗,何曾有过这般……被彻底击垮的模样?
“冷……好冷……” 她牙齿打着颤,身体蜷缩得更紧,仿佛正置身于刺骨的寒流中,“水……全是水……淹过来了……”
水?淹过来?难道是白天落水的经历让她魇住了?可这恐惧感,这绝望感,远超过白天那点狼狈!
“爹……” 那破碎的呓语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骨的恨意和怨毒,几乎是从她灵魂深处撕裂出来,“你回来!你回来啊!夏棠!你这个……畜牲!”
“畜牲”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朵,也扎进了我的心里。我浑身冰凉,血液仿佛都凝固了。爹?畜牲?她爹?那个我从未谋面、她也从未提及,甚至在我偶尔问起时,她眼神会瞬间冷下去、然后不着痕迹岔开话题的“爹”?她竟在梦里用如此恶毒的字眼称呼他?!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心疼让我手足无措。我本能地收紧手臂,将她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